萧臻山虽说早就“皈依”了陆瞻,但一直也以为只需看顾着晋王被立储,到时他世子位子不变就好。竟没想过朝堂还潜伏着别的危机,更是根本没想过十几年前就死去的一些人还会有问题暴露出来。
“骆容尸体失踪说明了什么?难道说,他没死?”他问。
陆瞻望着他:“不排除这个可能。不过如果确定是这样,那也就刚好能证明我这些猜测十分靠谱了。因为他的诈死,一定关系到大的秘密。”
萧臻山深深凝眉:“那你是想如何?”
陆瞻沉气:“这天下在皇上手上已经太平了三十多年,无论如何,咱们不能看着朝堂乱了。不管这储位落不落到晋王府头上,这些让人想不通的事也得把它弄明白。”
萧臻山吃了口鱼:“我能做什么?”
陆瞻本只是为了跟他提个醒,以免到时候他与晋王闹掰后,萧家这边毫无准备。
听他一问想了下,一时间竟也找不到合适的差事给他。便道:“侯爷不是在宗正院么?你要是机会合适,去看看宗正院里能不能发现宁王府什么线索也成。”
萧臻山点头:“明儿我就去转转。”
……
王府这边,晋王与杜仲春的交谈也持续到了天擦黑时分。
当日与王妃所述之事,晋王没有隐瞒地告诉了杜仲春。“起因就是多年前那段少不经事的时光,那日她对我吐露的事情,使我立刻就反应过来,她或许对我不曾上心,但对与我们之间的孩子却是上心的。
“为了敏嘉她尚且能百般筹谋,旸儿在敏嘉之后,那会儿我们已经到达封地开府,她又怎么可能会有与太子私通的可能呢?虽说我们每年也会奉旨进京一趟,他们也有见面的机会,但终究还是难了。”
晋王在说这段的时候杜仲春一直静坐未语,直到屋里归于安静,他才恍然道:“原来当初王爷跟我说的‘惺惺相惜’是这个意思。”
晋王没有回应,便也算是默认。“这几日我想了很多,我恐怕是因为我的狭隘与猜疑蹉跎了许多年。我脑子里如今想的全是旸儿,那个孩子,确实因我的鲁莽承受了许多委屈。
“要知道,那是我唯一的嫡子,他聪明可爱,原来是要顺顺当当继承我的衣钵的。但他却死的不明不白——
“纵然知道有我的原因在内,但此时此刻我仍然恨不得将凶手查出来碎尸万段!而如果不是他的死,我与允心,我们之间绝对也不会是如今这个样子。”
晋王的声音很低,但说到陆旸的时候声音从齿缝里钻出来,仍然让人觉得寒冷。
杜仲春说道:“如果王妃没有虚言,那这件事,倒确确实实是需要立刻重视的事。王妃虽说拿宁王之子冒充了王爷的骨肉,所幸除了欺骗了王爷的感情,并没有对王爷造成无可挽回的损失。
“反倒是这背后弄鬼之人,不光是造成了皇长孙的离世,还有宁王府的惨剧,况且他一直不曾露面,所图之事必不会小,若不清除,委实让人心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