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飘着大雪的深夜里,千家万户都早早地进入了梦乡。也终有几家警觉性高的被马蹄声扰醒,纷纷点起了灯,透过围墙上的镂花窗向外张望。
京城已早不见这样的动静,难免使人心上心下。
萧祺吹响了哨声,朝着北面逃走,没多久前方便有黑衣人前来接应,萧祺在他们掩护下,继续北行,耳听得后方传来兵器交手之声,持续到他离去两三里也未绝于耳。
北城这边未受侯府的骚乱影响,依旧十分寂静。萧祺由一名黑衣人护着进了一条小巷,在其中一座不起眼的两进院子前停了下来,叩开门后门内站着的是神魂未定的萧夫人:“你终于来了!”
萧祺捉着她的手嗯了一声,一直牵着她进屋:“你出来路上怎么样?”
“我很好……你才去荣禧堂我就出来了,我坐的是侯府采办的马车,没有人在意我。”
“我让你们带出来的东西呢?”
“都在!”
说话间已经到了屋里,萧夫人指着墙角堆着的一大堆包袱说道。
萧祺拎起来看了看,突然间一摸身上,目光又寒了寒——
“怎么了?”
萧夫人问道。
他回转头:“方才从荣禧堂离去的急,被长公主夹在奏折里的那份书信,竟忘了拿回来了!”
萧夫人愕然。“他怎么会有咱们的书信?”
“先前在书房潜伏偷听的人就是她的侍卫,也不知道他们潜伏着有多久了,他们拿走的信是我与军营里几个将领的通信!”
萧夫人脸色也泛了点白:“他们若没有我们任何证据,要给我们按罪名也难,但这封信落在了他们手上,最起码就可以给我们安一个拥兵自重的罪名!光是这一个罪名,也足够诏告天下,将我们定为钦犯加以捉拿了!”
萧祺将包袱丢下地,喉头沉咽。
“我们得尽快离开,不然就难以走掉了!——刘颂他们回来了吗?”
屋外立刻有黑衣人进来:“回主上,刘将军他们还没有回来!”
“即刻调几个人去城门口打探情况!一旦有出走机会立刻告诉我!”
黑衣人应声称是。
待走之时,萧祺忽然又把他唤:“再唤几个人去晋王府外头,打听他们有哪些人在府中!”
萧夫人听到这里,忽说道:“先前我出来的时候,曾听刘颂说,晋王府前几日住进来一个女僧,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王府一个字都未对外提起。”
“女僧?”
萧祺疑声。
“没错,还曾有人看到有小尼姑从王府里出来。”
萧祺目光骤凝,与黑衣人道:“即刻带人去晋王府探探此人的底细!”
黑衣人这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