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喝的猛,呛得狠。
好在这壶茶并没有一直放在炉子上,倒是没烫到,只是呛的一直咳,众人七手八脚的给太子拍背顺气,又塞了太子一嘴烫伤药膏子,才算完了。
太子心中也有些小九九,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做出如此幼稚的举动,但太子就是做了,而且做的理所应当,十分干脆。
并且干脆到家了。
太子干脆的以烫到了,疼的走不动,不走了。
众人??
你烫到嘴,和你不能走之间有必然联系吗?
何况,你真的烫到了?
总之太子就是赖在这里不走了,朝主位上大大咧咧的一坐,姿态比谁都大爷。
林翡扶额,忍不住说道:
“你闹腾个什么?”
“储君变着法的留宿,于你们而言应是荣幸。”太子一脸的理所应当。
林翡嘴角抽的越发厉害,看着太子,林翡一字一顿的说道:
“当朝太子殿下被我府上一壶茶烫到走不动路,我大概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了。”
“说得好。”太子心情颇好,跳下来笑容满面的说道:
“那你求我呀。”
林翡内心半点波动也无,伸手指向门口,林翡淡淡道:
“殿下,门在哪。”
“好你个林翡,拿不拿本太子当朋友了,我都烫到了你还想撵人吗?”
太子说着一把拽下平喜才为他披上的披风,说道:
“去给宫里递个信儿,本太子今天不想回去。”
平喜三人能说什么,只能求救似的看向林翡,却被太子踹了一脚,道:
“叫你们去你们就去。”
平喜也只好认命的去了。
林翡被太子的突然任性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太子终归是太子,哪怕是任性的太子,那也是太子。
林翡也只能吩咐厨房的人好好准备,又连忙让荟明去将林家最好的屋子收拾出来,并换上最名贵的摆设。
太子似乎极有兴致。
头一回在臣子家留宿,太子莫名的感觉很新鲜。
林家旧居虽然也是富丽堂皇,但林家人本贯姑苏人士,衣食住行也难免沾染着南方的习惯,屋内的摆设多少与京都不同,与太子看惯了的摆设不同。
太子觉得很新鲜。
特别新鲜。
这里没有成排站立的宫人侍奉,一件屋子里也没有用来彰显不凡身份的龙型装饰。
更没有空旷到让他觉得难受的庞大寝宫。
“你不会还撵我吧。”太子挑眉笑道。
林翡看了太子一眼,淡淡道:
“我撵,你就走?”
“我就不走,你能奈我何?我可是太子,天秦朝唯一的太子,你能撵我吗?你敢撵我吗?哼。”
太子说着大大咧咧的往主位上一坐,再次说道:
“记得叫他们煮酒,我也好久没沾过酒味儿了。”
“是,殿下。”平安领命而去,只剩下平福笑容满面的在太子脚边,捶腿。
林翡能说什么。
鸠占鹊巢都没有太子来的直接。
但自古就有君臣之道搁着。
不能违背。
否则便是祸及全族。
并且。
林翡看的出来,太子表面笑的很开心的样子,但太子眼里没有笑容,太子的眼里反而是浓的化不开的悲伤。
太子今日留下,的确有太子一时任性在其中。
但于理,作为臣子没有拒绝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