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打听的时候听人说起过,说姑娘的容貌才学和品行等等皆是京中顶顶好,但姑娘身子太弱,所以才无人求娶,如今既有这些好的人家有意,您何不?”
林翡却冷笑道:“我可没没这个意思,你也下去吧,这些话你给我烂在肚子里,再也不必提。我这里的规矩你明白的很。”
林翡这样说了,这人又岂敢再说别的,赶忙行礼退下。
林翡却悄悄写了密信,悄悄递送出去,让人盯着这人,若这人有二心,及时除了。
弄罢这些,林翡才头疼的扶额坐下,心中叹道:
一言不合就动人家小,这是盐党们狗改不了吃那啥的毛病么?
林翡想着,一时脸上也多了几分戾气。
别的尚可另说,可瞄上黛玉,可就别怪他下手狠辣了。
他的父亲不愿做这等小人行径,可他林翡不一样,他从来都只当表面君子。
这等小人行径若敢用在他唯一的妹妹身上,那他林翡必将十倍百倍奉还。
不择手段。
林翡想着,抽出一张纸,写写画画之后,在镇国公的名下画了一个圈。
画完便顺手打开麒麟吐雾的香炉的夹层,将纸叠了叠,塞进去燃了。
这家在四王八公之中也是是上等。
按理说,柿子该挑软的捏。
可如今算起来,太师那里筹备的也不少,从太师先前动忠顺王府就可以看出来。
太师和宣皇应该都已经筹备多年了。
只是这这些人轻易动不得,故而拖而未决。
如今,该收网了吧!
毕竟宣皇的身子不行了。
再拖下去,宣皇把自己拖挂了,凭太子动手可就艰难了。
林翡想着,一边安排人继续在四王八公在京中的空宅子里存放禁物。
这些禁物来自于皇宫内库。
宣皇的人运到太师处,林翡派人从太师处悄悄四处藏匿,以待必要之时给四王八公各家扣上谋逆的罪名。
林翡想着,却又想起荣国府里的那些不该有的货。
那些货皆是各种的奇珍异宝,只是来路太打眼。
林翡想着,轻轻笑了几声,虽然他无论是面对谁,都一再表明自己绝不会与荣国府为敌。
可他也的确一直在给荣国府挖坑啊!
林翡想着,又排查起荣国府藏匿那批要命货物的地点,一面在纸上写写画画,一面开始打起哈欠。
画到最后,林翡已经困的眼睛都睁不开,趴在桌子上小睡,可没一会儿,林翡又赶忙坐直了身子,揉揉眼,顺势灭了蜡烛,便打着哈欠走了。
在林翡走后,密道中悄悄出来一个暗鳞卫,趁着月色在另一张纸上写画起来,写完就将林翡原本画的收起来,将自己画好的,按林翡的手法叠了叠,也塞进香炉夹层中燃了。
暗鳞卫做完就赶忙闪身回了密道。
果不其然,才过了几息,就听见轻轻的脚步声近了,书房的门推开。
是林翡打着哈欠走进来,伸手在桌上一摸,却不见宣纸,低头往炉子里一瞧,原来自己已经顺手把宣纸烧了。
林翡便一面打着哈欠,一面在口中却嘟囔道:“原来已经烧了啊!”
林翡说着,便又打了个哈欠,像是再熬不住来似的,摇摇的转身走了。
那躲在密道中的暗鳞卫这才赶忙离去。
一路来到太师处,将这纸给了太师。
太师得知这纸的来路,一时也皱起眉头,说道:
“林翡行事谨慎的很,从不肯留半点把柄,你这纸只怕是他故意留的。而且我只让你盯着他,你做甚么去动他的东西。”
那暗鳞卫却说道:“我跟了他一路,他从北静王府出来时就已经疲倦的很,而按时间来说,他期间未曾休息。”
暗鳞卫说着,就将一张条目递给了太师,说道:
“奴才们并不知道他都在书房里做了什么,可奴才去时,他已经伏案写画了许久。烧了第一张纸后他已经打起了哈欠,奴才一直看着他,到这一张,他足足画了大半个时辰,最后熬的受不住,出去时才忘了收,这才得了这张纸。”
太师却狐疑道:“忘了?他可不是什么会忘了的人。”
暗鳞卫赶忙说道:
“大人放心,他走的时候虽然忘了,但奴才赶紧照着原画,大致画了一副,按他的叠法手法放香炉里烧了。我亲眼见他又回来烧纸,还在香炉里又确认了一边才走,他是绝不可能发现的。”
暗鳞卫说着,却听太师叹道:“你个蠢材!你既然已经照着大概画了,就放在桌子上让他烧就够了,又怎能帮他烧了,你觉得他不会发现,可他日后必然再困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了。”
太师说着,只叹道:“你回去准备准备,明日一早就离京吧!他肯定知道东西被人动过,我早吩咐过你们,林翡最是警醒,你们盯着他都要小心,更不能动他的东西,你也不听话,这下只怕那竖子连我都彻底提防上了。”
暗鳞卫一时只觉得太师这是小题大做了,连忙说道:
“大人是否太高看他了,他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半大孩子!”
太师却叹道:“古有甘罗十二拜相,纵使年少早夭,可谁不称他一句奇才。
我们与这些千百年难得一遇的人是不一样的,你莫要拿估量常人的眼光来估量他。”
这暗鳞卫闻言,面上不显,心中却认定太师是多心了。
一个半大的孩子而已,便是再妖孽,又能有几分手段。
并不把太师的话当回事,只告退了之后,回自己家中歇息去了。
完全不知道他身后一直有人跟着,不知道他睡下之后,立即有人将他的行踪告与林翡。
这个暗鳞卫完全没意识到京都的水有多深。
还以为他给太师拿到了东西,就能尽快升官发财,睡着了还做美梦呢。
却不想次日便有一纸调令,把他调去别处,这辈子都不必回京了。
林翡这里倒是一时安生起来,一连数日都不见暗鳞卫来盯梢。
只是,太师已经瞄上了荣国府的藏匿之地,暗地里只派人去查,可见那纸张的确是到了太师的手里。
到让林翡在心中感叹。
果然啊!
太师掌权之后,他们这对实际上的师徒也彻底貌合神离了。
他不信太师,太师也不信他,不过也罢。
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