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赵构张了张嘴巴:“那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沉疴久矣。”
“何解?”
听到这里,欧阳澈也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站在后面屏气凝神的倾听着。
杨浩看了看赵构:“殿下,那么今日微臣便放开直言一回?”
赵构笑着点头:“你我还需说这些,你尽管说,我尽管听,赐你无罪。”
“好。”杨浩点头,挥手说道:“纸笔。”
欧阳澈连忙准备好,杨浩挥笔写就了四个狗爬的的一样的大字。
“税?士?官?兵?”赵构一一念道,不解的问道:“何意?”
端起刚倒的茶水,缓缓的抿了一口,杨浩笑着坐下指着第一个‘税’字说道:“殿下喜欢听,那么微臣就先从这税字说起吧。”
“首先,殿下可知何为虚胖?”
“呃……”赵构摇头。
杨浩微微一笑,也不解释:“我朝自太祖以来,年税赋逐年增加,熙宁十年的时候,国库收入都能高达七千余万贯,可随后呢?税收开始出现了逐年的下降,然财政的支出又是逐年的增加,文正公也好,王介甫也罢,为何要主张新法?”
“因为财政支出让国库越来越是入不敷出,新法是要增加税赋的最好的办法,可为什么税收会逐年下降?”
“地方门阀豪强不断的兼并土地,造成了隐田,漏税,不少的地区农户不堪重负选择了逃亡,这让田籍之上的田亩越来越少。”
“终归说起来,这里面的弯弯绕还有很多,不过臣要说的是,为了增加税赋,地方上横征暴敛,只为了满足国家的税赋,让这表面的样子好看起来,却从未想过老百姓的死活,这也就直接的导致了百姓们民不聊生,流民四起,最终选择了落草为寇。”
“民越少,税越少,税少了,苛捐杂税就多了,这导致民更少,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微臣试问,殿下,这样的大宋是您想看到的吗?”
赵构一直在默默的听着,虽然对杨浩的言论感觉到有些夸大其词,也有些惊讶,可最终还是闭上了张大的嘴巴,沉思了片刻才开口:“杨浩,这样下去,大宋会亡的。”
“是啊。”杨浩长出了一口气,望着窗外,指着梁山的方向说道:“殿下现在知道微臣为何要放那梁山贼寇一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