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庄和阳桥一样都归属原武管辖,原武呢又归属郑州府管,在这里可不是开封府能插手的地方了。
这原武县令来的到也快,是个姓张的,说不上肥头大耳的,到也是红光满面,一看就是平时的油水不错的。
得知宋江是皇城司的人,也并没有表现出多恭敬的样子,了解了情况之后,很是随意的说道:“本官这便去了解一下情况,还请宋大人稍候。”
宋江不是跋扈之人,只能静等着,宋清三人却一点都没有醒转的意思,那郎中也只是大概的处理了一下。
在等待的时候,他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耽误,马上命人用船将三人从水路送回汴京城,同时去通知太傅府的老管家以及皇城司的人。
为什么要都通知到,从那张县令的态度上,宋江觉察到了些许的不对劲。
果不其然,等了一日,那张县令也没有任何的回应,甚至说连个原武的差役都没看到过,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我是干什么的,代表的谁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一个小小的县令竟然还敢如此无视?
差人去了小王庄打探,发现那里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压根没有原武的差役去过,这算什么?玩呢?
宋江顿时火了,可火归火,也知道这是人家的地盘,硬是又等了一天,张顺来了,还带了一帮子水路上的兄弟,听了宋江把事一说,张顺暴跳如雷。
“这原武的县令可是活腻了?连咱皇城司他都不放在眼里了?走,咱们这就去拿了他去。”
张顺不似宋江,原本就是做着不露脸的买卖的,现如今在皇城司陶冶了几年,越发的不怕事了,你一个小小的县令竟然敢不把我们皇城司放在眼里?说吧,想怎么死?咱们爷们成全你。
带的人不多,只有二十几个人,但都是彪悍之徒,手里都是人命的,最是不怕事了。
风风火火的一群人直接去了那原武县衙,这原武县衙不算是简陋,此时的张县令已经是喝的有些酩酊了,和他一起喝酒的恰恰就是那小王庄的族中之人。
“放心吧,这原武还不是那什么皇城司可以横行的地方,就是那镇北侯来了又如何,且不说这些作坊是不是他的,本官估摸着,也不过是打着他的名号罢了,不要去管他们,王老弟啊,你们小王庄和荥阳那边的关系,本官还是知道的。”
王老弟也笑了:“大人说的是,那边的事情您放心,小弟一定将话带到,还有个事啊,小弟跟你说说,那镇北侯现如今正在西北,夸下了海口,说是要三月灭西夏,这军令状一下,呵呵……”
“哦?”张县令一愣,随后也笑了:“三月灭西夏?真是无稽之谈啊,恐怕这镇北侯以后就……”
“哈哈,大人明白就好,不瞒大人,小弟再给您说一件事,荥阳那边啊已经和蔡太师站到了一起了,话尽于此。”
两人正说的热乎,突然听到一声暴喝,随后一个差役就飞进了院子里来。
“滚开,你也敢挡了老子的去路?”
虽说是入了秋了,这天气还是热的很,张县令和王老弟就是在这后院当中饮酒,那差役在地上翻滚,张县令吃惊之余也怒了。
“什么人敢闯我县衙?可是不要命了?”
话音刚落,张顺一闪身进来了,手里晃着皇城司的腰牌:“是你张顺爷爷,哪个是张县令,给本官滚过来。”
皇城司的腰牌,明晃晃的,在汴京城里,这腰牌是要人命的,可这里是原武,而且面对的还是个酒醉的县令。
那张县令确实愣了片刻,可随后却冷笑了起来:“既然是朝廷命官,就该知道礼仪,我这县衙是你说闯进来就闯进来的吗?来呀,给本官拿下了这伙凶徒。”
原武县衙人不多,但也有十几个,县令大人是醉了,然而命令就是命令,不能违抗。
张顺也没想到这厮竟然胆大到了这个地步,一脚踹翻一个差役,几步过来,伸手将这张县令一拽,没想到这张县令的力气也蛮大的,使劲的一挣,张顺一个没拽住,他整个人向后倒去,不偏不倚的,脑袋正好磕在了那石桌上,整个人嗝了一声,随后就翻到在地上,七孔很快的露出了鲜血,眼见着是活不成了。
“这……”张顺也愣住了,没想杀人的,再说了,这特么也不怪我吧。
张县令死了,差役们顿时做鸟兽状,宋江一看如此,拉着张顺就走:“兄弟,先离开这里,毕竟这里不是开封府,有些事情总是不好说的。”
这事情说到底太突然了,张顺也没想该怎么办,索性听了宋江的话,带着人匆匆的离开了。
到是这些人都没注意到那王老弟,在张顺进了院子的时候,就偷偷的溜了个边儿,张县令一死,他就已经悄悄的从角门溜出去了。
这事情的突然发生,也让小王庄的事情暂时搁置,宋江张顺一行人一起返回了汴京城。
其实说到底,不过死个县令,还是个意外,并非多大的事情,把事情说给戴宗听了,戴宗也只是一笑:“些许小事尔,只是侯爷的事情不能耽误了。”
本以为就此没事了,却没想到,只是两天的时间,刑部上门了,饶过了开封府,连皇城司都没有收到任何的消息,宋江和张顺就被刑部粗暴的锁拿了去。
甚至不等戴宗等人反应过来,刑部就已经给定了罪,擅杀朝廷命官,在地方上横征暴敛,有原武地方人证作证,判斩立决……
一时间汴京城哗然了,一向软柿子的刑部竟然敢饶过开封府对皇城司下手了?
与此同时,蔡京竟然少有的去求见了太子赵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