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韩青山吐出一字，从姜巧倩手中接过储物袋。

篆刻了阵法的储物袋，本该轻若无物，可此刻韩青山拿在手里，感受到的却是比山岳还要沉甸甸的重量。

“对了。”

姜巧倩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开口之际并指成剑，接着在姚道音欲言又止的目光中，斩下一缕青丝。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徒儿以后不能侍奉师父左右，只能留下这缕头发，代为侍奉。”

将青丝装入一个香囊中，姜巧倩话未说完，眼中泪水再也噙不住，奔涌出眼眶后，滴滴砸在了香囊上。

“呜呜呜～”

恰此时，山风再起，其声怆然。

……

日落西沉，残阳如血。

暮色四合，山林间越发昏暗，最后的光线即将被黑暗吞没之际，一道伫立许久的身影终于抬起头来。

正是韩青山。

“呼～”

倾吐出胸中浊气，韩青山眺望向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轮廓，掩在黑夜之中的眸子亮得吓人。

几个时辰前，姚道音带着姜巧倩离去，之后他便一直站在此处，宛如雕塑。

倒不是无法接受姜巧倩离开的结果。

事实上，即便没有姚道音的出现，韩青山也没有打算再把姜巧倩带回万古宗。

一来是资源问题，凭万古宗的底蕴，姜巧倩留下来也只能浪费天赋。

二是姜家这座绕不开的大山，在他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之前，双方碰上的结果，只会是万古宗被碾压得粉身碎骨。

而让韩青山在这里呆了半天的原因，则是因为姚道音离开之前道出的一些信息。

关于南域，关于世家，关于道州，以及这三方势力能够屹立不倒的原因——

真功！

在此之前，韩青山认知中的“真功”，不过是一些品级比较高等的功法。

但从姚道音口中，韩青山方才得知，“真功”中的那个“真”字，所代表的真正含义，以及其背后的荣耀。

“你要记住，但凡有真功传承的家族，皆不可招惹，即便已经衰落。”

“因为，唯有真神境的存在，才能创下真功。而真神纵使陨落，也会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成为家族后人的最后一张保命底牌。”

脑海中回忆起姚道音说起这段话时的凝重神情，尤其是提到“真神”二字溢于言表的肃穆，韩青山便不由生出一阵凝重。

而当韩青山问起何为真神，姚道音则给出了两段话作为回答：

“摘星之上，是为洞虚。洞虚之后，方证真神！”

“真神者，返璞归真，神而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