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见这么多人都失态了，维塔斯的脸色好看了不少。

看来并不是他的问题，这些人都跟他是一个样子的，有问题的是顾傲霜。

维塔斯原本是想要说些什么的，不过娜塔莎见戚妄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便拦下了维塔斯，没有让他上前。

过了一会儿功夫，戚妄似乎思索完了，他朝着维塔斯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然而维塔斯刚刚莫名其妙就中招了，他丢了个大人后，就不太想要在过去了。

见他磨磨蹭蹭地不想上前，戚妄大概知道他在顾虑些什么，戚妄也没有勉强，直接划了个安全范围让维塔斯待在那里，而他则分出了一缕精神力攻击顾傲霜。

蓝色的精神力刚刚触及到顾傲霜的身体，潜伏在她体内的红色精神力瞬间冒了出来，那些红色的精神力吞噬了戚妄的那一缕精神力，在发现没有外敌攻击后，红色的精神力又缩回了她的身体之中。

看到这一幕后，维塔斯和雷欧兄妹都惊呆了。

他们震惊地看着躺在哪里的顾傲霜，许久都没有出声。

刚刚是他们的错觉么？他们怎么会看到红色的精神力？

人类的精神力只有两种颜色，攻击型的精神力是蓝色的，治疗型的精神力是绿色的，精神力高低不同，颜色略有差异，但是也只是深浅不同罢了，不可能异变成红色的精神力。

只有虫族的精神力才是红色的。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娜塔莎最先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戚哥，顾傲霜也被虫族的基因污染了吗？她是半虫人吗？”

戚妄摇了摇头，开口说道：“不是，即便被虫族基因污染，从本质上来说，他们也是人类，精神力不会异变成为红色的。”

娜塔莎说不出话来了。

在陷入进昏迷的时候，精神力都可以外放保护自己，而起还有迷惑其他人的作用……

人类精神力没有这种功能，这是虫族独有的能力。

顾傲霜，她是个虫族。

想到这个可能后，娜塔莎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相比较顾傲霜是个虫族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她更担心的是戚妄会不会受到影响。

戚妄养了顾傲霜二十年，就算后来顾傲霜那么伤害他，戚妄也没有说过恨她的话，知道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儿是个虫族，戚妄怎么能接受得了？

娜塔莎忧心忡忡地看着戚妄，根本顾不得去想其他的。

而雷欧的想法简单，他没有想那些有的没的，在发现顾傲霜是个虫族后，他愣了好半天，许久之后方才艰难地开口说道：“如果顾傲霜是虫族的话，顾元帅是什么？顾元帅可是说了，顾傲霜是他的亲生女儿啊。”

雷欧这么一说，维塔斯也反应了过来，想到各大世家里面的那些半虫人，想到他们埋在顾家的那些钉子都变成了半虫人，维塔斯的脸色就好看不起来。

顾傲霜是个虫族的话，那顾元帅，他还是个人类吗？

许久之后，维塔斯方才艰难地开口问了一句：“戚先生，听说顾傲霜是你的养女，她小时候你就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儿吗？”

震惊过后，维塔斯终于恢复了几分理智来，他想起来些什么，急忙开口问道。

他觉得这些猜测太不可思议了。

不说别的，顾元帅可是一直都在帝都的，而且身为帝国英雄，顾元帅的一举一动都被塔拉帝国的人注视着。

那年他斩杀了虫族后，也就只修养了几十年，之后的这两百年来，他经常出现在大众面前，如果他是虫族的话，怎么可能不被人发现？

众所周知，就算是高等虫族也没有办法完全伪装成人类的，虫族跟人类本质上就是不一样的，即便是伪装成人类，可也很容易就被人类的仪器检测出来的。

顾元帅一直都是人类形态，没有任何的违和，他怎么可能是虫族？

而顾傲霜是在戚妄身边长大的，如果她真的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戚妄养了她那么多年，怎么可能查探不出来？

而且顾傲霜当年可是因为精神力高才被特招进入帝师学校的，如果她是虫族，是怎么隐藏自己的精神力的？

这么思考了一番后，维塔斯慢慢地恢复了冷静，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戚先生，我觉得顾傲霜的精神力可能是出现了我们不知道的异变，所以才变成了红色，如果她真的是虫族的话，根本不可能隐藏这么长时间。”

戚妄沉默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在这之前，你们不是也不知道人类会被虫族基因污染变成半虫人的吗？”

被戚妄这么一堵，维塔斯也就说不出话来了。

戚妄继续说道：“人类的社会在发展，人类的科技在进步，人类的精神力也是一点点地进化到今天这一步的，既然人类可以随着时间进化，谁规定虫族就不能进化了？”

维塔斯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他发现戚妄说的有道理。

人类跟虫族战斗了数千年，从一开始被虫族压着打，到后来跟虫族达成了平手，到现在他们直接压了虫族一头。

人类在进化，可是虫族同样也在进化，人类对虫族的了解一直都是滞后的，更何况这两百年来虫族一直销声匿迹，人类对虫族的了解也就更少了。

谁也不知道在这两百多年里，虫族又进化成了什么模样。

雷欧挠了挠头，看着躺在那里的顾傲霜，实在无法把她跟丑陋的虫族联系到一起。

高等虫族他也见过，伪装成人类的虫族他也知道是什么样子的，可是，顾傲霜这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虫族啊。

而且刚刚戚妄用仪器检查过了无数次，都证明顾傲霜的身体是纯正的人类……难不成现在的虫族已经可以伪装的这么完美了吗？

雷欧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倘若虫族都可以这么完美地伪装，那整个帝都有多少人形虫族？”

娜塔莎的脸色也不大好看，她看了一眼躺在那里的顾傲霜，往戚妄的身边靠了靠。

“不管伪装的有多好，长得多像是人类，虫族始终是虫族，不会变成人类的，最关键的是，虫族是以人类为食的。”

说虫族以人类为食倒也不是太标准，准确的来说，虫族是杂食性的生物，它们几乎什么都吃，而人类对于虫族来说，则是最美味的食物。

人类跟虫族不可能和平共处的。

“顾元帅那里是什么情况，我暂时还不清楚，不过我觉得，他是人类的可能性极低，就算不是虫族，他的基因也被污染了，而且他被污染的时间绝对不低。”

戚妄如是说道，维塔斯他们都觉得戚妄说的很有道理。

“那顾傲霜是虫族的话，顾傲雪呢？她也是虫族吗？”

维塔斯说着，悄悄地往旁边站了站，拉开了与顾傲雪之间的距离。

戚妄摇了摇头，说道：“她是个纯正的人类。”

维塔斯这才放下心来，然而还没有等他彻底放松下来，就听到戚妄说道：“维塔斯，你有没有想过，顾元帅和顾傲霜都是虫族的话，他安插顾傲霜去第一军团做什么？”

此言一出，维塔斯的脸色巨变。

然而戚妄像是没有看到他的脸色似的，继续说道：“顾家的人可能都变成了半虫人，那你有没有想过，现在的远征军里面，还有多少纯正的人类存在？”

“虽然远征军是由顾家掌控的，不过我相信各大世家在远征军里面也有自己的势力，你们有多久没有接到他们的消息了？”

听着戚妄所说的这番话，维塔斯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看到他的模样，戚妄就知道自己所推测的没有错。

远征军可是由九个军团组合而成的，而这股力量完全是属于顾家的。

掌控着这股力量的元帅是虫族，那远征军里面还有多少纯正的人类？

形式要比戚妄之前所预料的还要严峻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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