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这是楚灼离不理智的行为。

杀了那几个人固然简单，不过是几个金丹三重境的小喽啰，但她此举，便得罪招惹了几人背后的主子。

他的兄长，一个疯子，他不会轻易放过楚灼离的。

“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楚灼离挑眉，抬手擦拭脸上的血迹。

不可避免的，她的衣服被斩下的两只手溅了血。

沈秉望着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的男子，仰着头摇头，“还会再来的。”

“知道。”楚灼离满不在意的说着。

她就是要人来然后直接斩草除根。

从前帮人是因为气运之子需要成长，现在……她讲究效率，救了就行。

至于导致危险的因素，就灭了吧。

面对她的态度，沈秉深邃的眸光微微闪烁着，“不逃吗？”

“你看起来对我很没有自信。”楚灼离跨过沈秉径直走上前就要坐下。

沈秉抿抿唇，他想说是，但不能。

只敢默默在心中规划着待会怎么逃。

楚灼离还未坐，却注意到他一直倒在地上起不来，“怎么不起来？地上舒服？”

楚灼离开口总是带了点……阴阳怪气的嘲讽。

沈秉倒不在意，体内的剧烈疼痛间断，让他根本没有力气。

“起不来。”他道。

楚灼离对自己的医术还是很自信的，虽然只治了新伤，但绝对不至于起不来。

她伸手欲要将人拽起来，却在触碰到他的那一瞬间，感受到了他体内的气息紊乱

更重要的是他身上散发着一股血与死亡的味道，那是尸气的养分，尸道人最喜欢的东西。

但也意味着，沈秉快死了。

气运之子会死？楚灼离显然不这么认为，她一把扣住沈秉的命脉，灵气翻涌入体，沈秉没有反驳之力。

感受着属于楚灼离的气息在他体内游走。

而楚灼离也发现，沈秉的身体正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衰老。

不过这么一小会的功夫，就已经接近于一个不曾修炼也不曾锻炼的七八十岁老人。

身体的极速变化显然不是沈秉能够承受的，他脸色呈现灰白，气息片刻间变得微弱。

楚灼离轻挑起眉，询问丹田之中的天道：“什么情况？”

“他中了五丧诅咒，有人以血祭天诅咒了他，他今年就死。”天道回答。

“他今年就死？那日后怎么活着成的气运之子？”楚灼离问完时，心中就已经有了答案。

该死之人活着。

不就是行尸？

楚灼离冷笑一声，“尸道？”

天道默默闭嘴。

楚灼离眼看沈秉的脸变得灰白，显现出死兆。

他求生意志极强，可熬不过这五丧诅咒的消耗，整个人就如同悬崖边破败枯萎的花，接近凋零。

他力控制自己，身体绵软的瘫在其实，呼吸困难让他有种要憋死的感觉，只能张大嘴巴呼吸。

可这济于事。

渐渐溃散的瞳孔中倒映着楚灼离的身影。

如同见面时有着强烈的求生欲，他用最后一点余力，颤抖着手死死捏住楚灼离的一节衣袍。

双唇碰撞，发不出声，凭借嘴型却能看出来，他在说：“救我。”

楚灼离没有救，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沈秉复述着声的求助。

“你活不了。”她冷眼旁观。

沈秉一点点转动脑袋，做出摇头的动作。

此时的他嗓子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靠唯一能够用的肢体，尽可能的求楚灼离。

楚灼离到底没有出手，眼睁睁的看着沈秉在痛苦折磨中一点点没了生息。

直到他断气，脸上还残留着狰狞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