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老说我赶他出门是违背纲常,可否能答,你老遇到此事,如何处置。”许秀缓了一会儿,收起哀意,看着吕永望问。
吕永望身体有些颤抖,他从来不知道这样一段过往,陈至从来没有和他提起过这样的事情来。他以着连自己都不确信的语气说:“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有没有胡编乱造。”
许秀淡淡说:“吕老若是不信,随便找这附近一个上了年纪的人问问便是。当年这事在城里可是闹得沸沸扬扬,就拜我那好夫君陈至所赐啊。”
吕永望一股气势泄了下来,身体一沉,往椅子靠背上一靠,面容神情如同一刹那之间苍老几岁。
是的,如果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那么导致陈正卿变成这般模样的罪魁祸首的确便是陈至。或许可以说真正的根源是那苦行僧,但若不是陈至整天瞒着众人带陈正卿去那山神庙,也不会有这般事情发生。
“所以……这到底是为什么……”吕永望想不通陈至为什么会这样做。
许秀瞧见吕永望的模样,知道他已经无力辩驳什么了,神情再次变成平常的寡淡模样,“陈至害正卿这般模样,我就算是违背纲常也要把他从族谱除名,不然难解我心头之恨。这就是吕老你说的热心肠的陈至,真的是好一番热心肠啊,热心肠到把自己儿子一步步推至深渊。”
吕永望听此这般讥讽,气息顿时委顿颓靡下去,如有行将就木之意。
“这样人的遗什你愿意收吗?”许秀淡淡说。
吕永望不知道再怎么说下去了,他本来就只是个好爱下棋的普通老头,面对这般情况,一旦处于对话的下风后,就很难再有力地去辩驳起来了。“可陈至终究是姓陈啊。”他说出这样一句话,这样一句他自己都觉得没有任何底气的话。
眼见着许秀还想出言针对,叶抚插话打断,“陈老夫人,容我插一句话。”
许秀转目过来看向叶抚时,态度转变许多,“先生请说。”
“你老,有想过陈正卿他本人是如何看待苦行僧这件事的吗?还有,陈至的看法。”叶抚问。
许秀摇摇头说:“陈至且不论,他就只是个迂腐的酸秀才,身在富贵家不享富贵事。正卿他无非也就是被蛊惑了,才回去信那一套,真正的他定然是一心求学的。”
叶抚心里明了。
在许秀的眼里,陈至只是个迂腐的酸秀才,是一个在陈府说不上话的人。而陈正卿之所以信佛那一套,只是被蛊惑了。
“陈老夫人,如果陈正卿他本人没有被蛊惑,是心甘情愿的呢?”叶抚笑着问。
这个问题,毫无疑问是在冲击许秀这么多年来的认知,她断言:“不可能,没有这样的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