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很焦急,说话都磕绊了:“你、你要跟他睡一起吗?一张床?”
“……你在想什么啊,他是病人,我怎么能跟他抢床位。”
“难道你要睡在地上吗?!”
“有折叠床的啊。”乔桥哭笑不得,“这个你总该知道吧?在病床边支上就能躺下了。”
“哦。”周远川悻悻闭了嘴,半晌才道:“我要是住院,你也能陪我睡吗?”
乔桥:“不能。”
“为什么?”
乔桥懒得讲因为他有最好的医生最好的护士,就算昏迷一年都不用担心没人照顾,所以压根不需要陪床这种东西。
乔桥:“……以后再告诉你。”
隔着电话线,乔桥都感觉到了那边的沮丧和低落。
正好这时候护士要给江煜打针了,乔桥顺势把电话挂掉,专心照顾起江煜。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医生过来通知说病房换了,要把江煜挪去单人病房。
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干的,但是乔桥已经准备休息了,而且江煜还打着针,挪动来挪动去也不好,反正天色已晚,她就跟医生说明天再搬,今晚先凑合睡。
医生通知换病房时旁边的阿姨和小混混都听到了,两人看乔桥的眼神变得有点不一样,阿姨还私下问乔桥怎么回事,乔桥只能解释是江煜爸妈要求的,这样听着还可信一点。
阿姨点点头:“怪不得,你男朋友长得真好,一看就是家里的独苗苗,宠着长大的。”
乔桥尴尬地笑了笑。
躺下不到十分钟,有护士进来念了乔桥的名字,说有人过来找她。乔桥真是抓狂了,心想今晚还让不让她睡觉了,本以为又是周远川搞得幺蛾子,没想到病房门拉开,荷枪实弹穿着作训服和战术背心的程修走了进来。
他脚步稳健,右手摆动幅度很小,这是惯用枪械的人才有的行走习惯,便于遇到突发状况时以最快的速度拔枪。他不是一个人,身后还跟着两个士兵,这两人跟程修一样的打扮,只不过脸上多了点油彩,像刚从训练场上下来。
阿姨和小混混哪儿见过这种阵仗,都看傻了。
乔桥惊喜不已:“程修?你怎么来了?”
男人的回答还是一贯的简单:“看看你。”
他的视线扫过床沿,乔桥会意,连忙让出自己的折叠床:“你坐这里吧。”
程修点头,一本正经地坐了下去。
两个士兵则一个守门一个守窗,迅速进人了警戒状态,本就不大的病房变得更加拥挤,但因为有程修在,气氛反而在持续降温,小混混和阿姨已经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了。
乔桥暗暗擦了一把汗:“我真的没事,是我朋友晕倒了,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医院,才决定留下来陪他。”
程修点头:“我知道。”
然后嘞?
乔桥等了半天也没下文,只好硬着头皮问他:“那……你来是为了?”
“带你走。”
“这不好吧,我朋友——”
“有他们。”程修微一抬手,站在窗边的士兵立刻后脚一磕,朝乔桥敬了个比标准的军礼,“请乔小姐放心。”
那力度和声音,要不是乔桥坐着,真要被吓得倒退三步。
“哦哦。”乔桥只有点头的份,“我、我没意见了。”
正说着话,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其中还夹杂着护士的尖叫,紧接着病房门就被人猛地踹开,一个黑道大哥打扮的人领着一群小弟冲了进来。
小混混吓得五脏俱裂,疯狂往墙角退:“大哥,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了!你饶了我!”
因为要休息了,病房里只开了两盏床头灯,什么都看不太真切,这群人也没注意到程修等人的打扮,带头的大哥目中人地‘呸’了一声,一招手就示意小弟们去抓人。
当然抓不到,因为黑洞洞的枪口抵在了大哥的额头上。
再看不清,怼到额头上的时候也该看清了。
大哥抖了抖,‘扑通’一声跪下去:“这是哪条道上的好汉?有误会有误会。”
另一个士兵打开灯,他们这才看清屋里的阵仗,被叫大哥的人当即额角流下一行冷汗,吓得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一个劲儿打哆嗦。
程修姿势都没动过,冷冷道:“滚。”
他说完,士兵就一脚踹上了大哥的肩头,一群人像丧家之犬一样争先恐后地夺门而出,大哥最后还不忘点头哈腰地把病房门关上。
小混混怎么也没想到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呆呆地看看程修又看看乔桥,忽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程修皱眉:“闭嘴。”
哭声立马戛然而止。
乔桥觉得程修再在病房里待下去,小混混和阿姨今晚就甭想睡了,于是赶紧把他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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