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猛地用力,喻之初听到了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手腕处传来的疼痛让她几乎晕厥,痛不欲生。
“不——”
喻锦盛拉似乎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抓着她的手压在那些破碎的玻璃上,温热的鲜血喷洒出来。
“啊——”
包括喻之漓在内的人都发出了惊叫,喻锦盛就这样,拧断了喻之初的一只手?
“我的手……我的手……”
喻之初痛的凄厉惨叫,在场所有人的表情各异,恐惧的,幸灾乐祸的,看热闹的……
“洛云深,我恨你!这辈子都恨你!”
喻之初没有说过恨他,这是他听到的第一次,她的咆哮,绝望的咆哮。
她的心里好恨,今天明明是他肆忌惮的歪曲事实,可是就有那么多好事者相信他,或者说是屈服于他。
“喻之初!”
凌千夜就是在这个时候扑了进来,他双目血红,手足措的看着倒在人群中央的喻之初。
他颤抖着手,不敢去碰她,他生怕弄疼了她,害怕猩红的血液喷洒出来。
喻之初的脸色苍白,连脸上的血管都看的清楚,她的汗水打湿了她额前的头发,紧紧地贴在光滑的额头上,身体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身旁是触目惊心沾满了血液的碎玻璃。
凌千夜法想象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喻之初到底受了怎样的痛苦,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他责怪自己,为什么不带着她一起走,为什么将她留在这里?
“凌千夜……带我走……”
喻之初的左手软绵绵的垂在身体一侧,右手抖个不停,向凌千夜伸来。
他不再迟疑,心中坚定了那个信念,论如何要带她走!
洛云深拦在他的身前,冰冷的看着他,“如果我不许呢?”
凌千夜铁青着脸,重重的打了他一拳,“你想让她死吗?”
洛云深愣在原地,不顾嘴巴里的腥甜,看着凌千夜将喻之初抱起来。
他想她死吗?她会死吗?
这一点伤会死人吗?
在经过洛云深身边的时候,凌千夜停顿了一下,“你是她的命,现在看来,这条命不要也罢。”
看着他们消失的身影,洛云深的心再次抽痛了一下,生命里什么重要的东西遗失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喻之初,你醒一醒,我带你去医院!”
出了宴会厅,凌千夜逃命似的将喻之初放在车里,他从未像今天这样助过。
他多么希望这些伤是出现他身上的,他来替喻之初一一受过。
“我好疼……”
她感觉到眼皮越来越重,身体好疼,心也好疼,好像睡一觉这些痛苦就都会消失了。
可她又害怕,怕洛云深那个恐怖的梦魇,她一闭上眼睛,她就会陷入可怕的梦境,一幕幕,一帧帧,都是他。
“一会就到医院了,什么事情都不会有的。”
凌千夜伸手去擦她手上的血,可是越擦越多,他的手染红了。
他不停地催促着司机,他紧紧抱着她,却感觉怀中的人气息越来越弱,她好像是睡着了。
“洛洛……”
她的梦里还有那个男人,她挥之不去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