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淡蓝色的房间。淡蓝色的地砖,淡蓝色的墙壁,淡蓝色的窗框,淡蓝色的门,淡蓝色的窗帘。
只要呈现在眼中的,都是淡蓝色,一切素雅的仿佛是通往天堂的门扉。
淡蓝色,喻之初最爱的颜色。
曾经的她喜欢穿蓝色的长裙,洛云深说红色是热情的代表,他喜欢红色,从此喻之初默默收起了所有蓝色衣物,换了一衣柜的红色。
后来她才知道红色是喻之漓最爱的颜色。
一个身穿淡蓝色病号服的女孩子静静地坐在蓝色的大床上,素雅的面孔上没有任何表情,有一些呆滞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前方的某个方向,仿佛要看穿一切,回到从前。
如果不是那微弱的呼吸还存在着,一定会让人觉得那是个娃娃,美到窒息的娃娃。
“咯吱……”
淡蓝色的门被打开了。一个男人修长的身影向这边走来,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床上的女孩。
表面上看去,他依旧是以前的洛云深,只是,英俊的脸庞正在逐渐消瘦,眼睛中流露出万分的担忧和沉痛,两腮边的胡须肆意生长着。
“她什么时候可以恢复?”
洛云深问身后的慕安北。
“她的情况十分不稳定,目前不敢确定。”
身旁的慕安北战战兢兢的回答。他知道洛云深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自从那天喻之初被打了一针镇定剂醒来,她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整个人空洞的像只是没有灵魂的躯壳,每天坐在同一个地方发呆,喻之初好像听不到别人说话,也看不见人来人往。
每天就是昏昏沉沉的睡去,自然醒来。
没有嗅觉,没有味觉,没有反应,就连最基本的饮食都不会了,每天靠着营养液度日,这种情况持续了一个月。
洛云深请了很多著名的大夫来诊治,每一个都是摇头叹气。
“初初……”
喻之初并没有反应,表情清冷,眼神空洞。
洛云深苦笑了一下,“该吃药了。”
喻之初还是没有反应。
洛云深忘不掉那天喻之初带满恨意的眼神,他也不会想到这血的代价。可是洛云深更想不到的是醒来的喻之初居然异常镇定,镇定的医生诊断为抑郁症。
洛云深深邃的眼眸暗了暗。
习惯的,从桌上拿起药瓶,倒出来几片,含在嘴巴里,然后轻轻的捧起喻之初清瘦的脸庞,对着她的嘴巴,将药片送到她的嘴里。
晚上。
夜晚伴随着微薄的星光不约而止,外面漆黑一片,这间淡蓝色的病房里依旧灯火通明。
自从那天之后,喻之初唯一的反应就是关灯之后对黑暗的恐惧。
那天洛云深正常将主灯关掉,尽的黑暗在房间中弥漫开。
“啊……啊……”
病床上一直麻木呆坐的喻之初突然疯狂尖叫,大力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她开始疯了一样的咬自己的胳膊,清晰的牙印,在喻之初雪白的肌肤上几乎沁出血来。
喻之初好像没有痛觉,没有感知,她失智一样的撕咬自己,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声响。
洛云深赶紧大步上前打开灯,房间里瞬间明亮。
喻之初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好像刚刚发疯的人不是自己一样,呆呆的坐在那,头发蓬乱。
胳膊上的血流不止,刚刚她居然将自己的皮肤咬下来一块。
“只是怎么回事?”洛云深目光投向被喻之初自己咬伤的胳膊上,问慕安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