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喻之初的印象中,谢颂青就是个文弱书生,怎么可能?
看来,真的是她想多了。
“我走了。”
“你明天……还会来看他吗?”
喻之初不用问也知道,慕安北口中的他是指洛云深。
“看情况。”
喻之初离开医院,回到了雅寒别墅。
“团团……”
喻之初喊了一声,团团跳到了她的腿上,舌头舔了舔她的掌心,有些痒。
“唔……团团好像又长胖了一点。”
团团动了动小耳朵,好像有点不满,又冲着喻之初叫了几声。
“小姐,这是您的信件。”
喻之初惊诧的回过头,这年头,还有人写信吗?
她熟悉的人当中,恐怕没有人会给她写信的。
“好,谢谢佩姨。”
喻之初接过信件,本打算放在茶几上,一会再看,当她看到了信封上的一朵曼陀罗花,她惊住了。
喻之初将团团放在地毯上,打开了那封信。
看着看着,喻之初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小姐,您怎么了?”
一旁的佩姨有一些关心的问道。
“佩姨,明天开始,您去医院照顾我的妈妈吧,可能会比较辛苦,工资我会给您增加的。”
佩姨惊讶的有些手抖,将手中团团的玩具掉在了地毯上。“小姐,您说什么?夫人?”
喻之初点了点头,“是的。”
“夫人……她还活着?”
佩姨的声音颤抖,脸色因为激动而涨红。
三年以前,她以为这个家就这么散伙了。
先生去世了,夫人和小姐下落不明。
如今,小姐回来了,夫人也回来了,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
喻之初将那封信折好,重新装回了信封,“是,只是妈妈受了刺激,神智偶尔不太清醒,需要佩姨多多用心了。”
佩姨急忙摆手,“不辛苦不辛苦,一点都不辛苦。”
“只是……我走了,小姐您怎么办啊?”
喻之初看着佩姨不放心自己的模样,想了想,“我有小六和小七,自己会照顾好自己,当务之急,是尽快让妈妈想起来一切。”
“是是是,那我明天就去。”
“好,我明天把地址发给你,医院那边我会提前打招呼的。”
安排完一切,喻之初交代喻小七,明天一定要亲自把佩姨送到沈雅文的病房。
她转身又走上了楼。
喻之初“砰”的一声,将房门关闭,直接瘫倒在地上。
手中的那封信,像是致命的毒药,像是随时会燃烧的炸弹。
喻之初坐在冰冷的地上,身上的冷汗一层一层的冒出来。
她现在才意识到,她活在了一个圈套中。
千欢殿,把她培养成为一个杀手,假说是帮助她复仇,实际上,是把她当做一个棋子。
是千欢殿和谁对弈的棋子,喻之初也不得而知。
她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什么,她猜到了什么,就是不愿意承认。
洛云深吗?
千欢殿费劲了三年的时间,就是把她当做一个报复洛云深的工具吗?
可是,和洛云深有血海深仇的,不是她吗?
如今她已经放下仇恨了,她想要把洛云深剥离出生命中。
洛氏集团,也不是她所求的。
为什么,千欢殿会拿着白苏和沈雅文的性命威胁她?
要求她必须掌管洛氏集团,必须报复洛云深?
这一刻,命运早就不在她的手里了,而是被千欢殿所掌控。
谢颂青,凌千夜?
或者是……身边别的人吗?
喻之初想不到,她捂着即将疼到窒息的头,一下一下的将头磕在门板上,企图缓解疼痛。
为什么从离开千欢殿开始,她的头痛就逐渐加剧?
喻之初想到什么,是食物。
赫连渊可以毫不察觉的在饭菜里面下毒。
她想要去医院检查,站起来的身体再次停住。
千欢殿一定是在附近监视她,如果,她去医院,一定会打草惊蛇。
喻之初意识到,她要想知道两全其美的办法。
坐以待毙,不是她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