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开枪打的,是喻锦盛身后瞄准你父亲的保镖。”
这话,和沈雅文说的一模一样。
可是,怎么解释她三年以来,在千欢殿看到的监控视频。
喻之初的手微微颤抖,她将两只手放在桌子下,一只手抓着另一只手腕,勉强控制。
“我看过他开枪的视频,打的是我的父亲。”
慕安北沉默了几秒,“你难道没有想过,你看到的可能是假的吗?”
喻之初不可思议,“什么意思?”
“那种破旧的厂房里,怎么可能有监控?除非,是有心人特意布置的。”
这一句话,如醍醐灌顶,沉睡三年的喻之初,就在这一刻就砸醒了。
她只是一味地沉浸在失去父亲的仇恨中,那份仇恨,被千欢殿的训练逐渐放大。
他们每天在喻之初的面前,一次一次的上演喻锦寒被洛云深射杀的那一幕。
那个时候的喻之初,所有的理智,心性,都被为父报仇的恨意所吞噬。
她的世界里,只剩下报仇这一件事情可以做。
喻之初始终坚信,她的眼睛,看到的就一定是事实,不会,也不可能。
“你打算怎么办?”
慕安北的问题有一次让喻之初陷入了沉默。
“你们走吧。”
白苏看着喻之初有些不对劲,不想离开,“小初,我留下来陪你。”
喻之初对着白苏扯了扯嘴角,笑了起来,“你们先走,别引起别人的怀疑,我没事的。”
历经劝说,白苏才跟在慕安北的身后离开了。
“慕安北,照顾好白苏。”
临走之前,喻之初叫住了慕安北。
慕安北拍了拍左侧心脏的位置,“只要它跳动一分,就会拼命护住苏苏六十秒。”
“不要对洛云深那么残忍了,他真的……很爱你。”
喻之初没有回答。
她将头轻轻的看在窗户玻璃上,微微的凉意顺着额头一路蔓延。
谢颂青到底是谁?
她的脑海中反反复复的思考着这个问题。
她想要知道真相,想要余生安安稳稳的活着。
至于洛云深,已经想过很多次了,回不去了。
她还会为了他心软,为了他慌乱,为了他烦恼。
唯独,不能再接受和他在一起了。
就算一切是误会又如何,两条命的鸿沟,注定法跨越。
洛云深对她说,他愿意用一辈子的时候,来填平它们。
可是喻之初不愿意在等待了,也不想要再去接受了。
“嘀嗒……”
.一滴晶莹的泪珠滴落在手背上。
俗语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喻之初是从千欢殿中被训练出来的,那么……
这一次。就和千欢殿正面交锋试试看吧。
如果能活下来,她就放下所有的仇恨,带着沈雅文,去一个新的城市,重新开始生活。
如果出现了意外,她把公司的遗产留下,留给白苏管理,并且委托白苏照顾她的母亲。
至于公司,她会把属于洛云深的那一部分,原封不动的归还给洛云深。
在商场上活着,提心吊胆,尔虞我诈。
她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