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已经入了秋,但午后的气温仍是偏高,阳光刺眼,黑色轿车如一把离弦的箭,疾驰在高速公路上,日本这个地方不大,没多久他们就抵达了东京。
察觉到窗外的风景逐渐熟悉,不是青木府邸所处的千代田区,是通往自家宅子的路线,雪音挑了眉,问道:“这是作为我和你上床的互换吗?”
“不是。”男人沉静答道,他专注地开车,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时不时的那双眼睛朝后视镜望去,看看后排的闲闲散散靠着的少年,眸色里的爱恋和不舍都快漫出来了。
他很清楚将少年送回自己家里,两方雇主都会将怒火倾泻在自己身上,那两人从来不是什么良善的人,会将他千刀万剐也说不准。
上一世,不就是这样吗?
“两辈子都是处男吧,能把我压在身下操,是不是想了很久。”雪音勾起唇,与男人在后视镜遥遥相望。
“是的,您的小穴很湿很热,咬着我不松口。”桐岛裕之用着很正经的语气,恭恭敬敬地答道,不像在说下流话,倒像是公事公办在汇报什么:“我想一辈子呆在您身体里面。”
雪音啧了一声,正了正神色,罕见的没有再言语调戏或是嘲讽,他漂亮的眸子安静地和后视镜里的眼睛对视,有些疑惑开口:“值得吗?”
被桐岛凑重新抓回去再死一次都算轻的吧。
男人没有回答,他握住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他重活一世不是为了把少年报复回去的,尽管一开始时确实存了某些见不得人的卑劣想法,清醒后他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所有人都注意不到他,把他当成主人身后的一条影子时,只有这个少年灵动的眸子望向了他,明明自身已经足够万众瞩目,身边簇拥他的人一波又一波。可他还是从指缝里漏出了一点温暖留给他,温柔得不像话,他很清楚这是一块带毒的糕点,但自己也如他所愿,似一条鬣狗般急切地扑了上去。
雪音轻轻叹了一口气,修长的手指自后摸了摸他的头发,声音有点同情:“你以为你能把我平安送回家吗?”
桐岛裕之动了动唇,还未说些什么,一道刺眼的白光乍现,身侧追上了三辆低调的黑车,包围了他们,车灯照的他有些睁不开眼,急急地把车停在了路边。
耳侧又是雪音轻飘飘所谓的声音:“他们已经跟很久了,你开车不专心,在想什么?”
等不到他的回答,车窗已经被敲响了,雪音有些烦躁往外面看去,窗外几个穿着西装的保镖拥着一个身长玉立的男生,那人清隽温和,右手很自然地插在裤兜里,姿态散漫地站在那里,眉目清朗,唇边擒了浅浅的笑意,似乎在等他主动下车。
是时候做个了断了,总躲避可不是他的本性。少年冷着眉眼,按下了车窗旁的按钮,车门打开了,青木弥生朝他伸来了一只玉白的手,要接他下去,雪音目不旁视忽略了他,直接下了车。
“我早就料到,背叛过一次主人的狗,是会再背叛第二次的。”刚刚面对雪音还笑容和煦的男生,在将脸转向桐岛裕之时,霎时阴冷了下来,薄唇扯出了一个略带嘲讽的笑,问他:“你不会真的以为我要和你共享吧,你配吗?”
“别妄想你得不到的人了。”青木弥生淡淡扫了他一眼,懒懒散散地整了整领口,一会儿要单独和雪音相处,他总是下意识得想让自己看起来更体面从容。
“把他送回桐岛家吧。”向周围的保镖下达了命令,青木不再看那个怒视着自己的男人,转而拽着雪音的胳膊往车里走。
临上车前,他听到了桐岛裕之的低哑的声音“别欺负他。”
他嗤笑了一声,转脸居高临下地看着那边的男人,很所谓地开口:“当然,我会好好疼他的。”至于是哪种疼,就说不准了。
在车厢内,青木弥生强迫性的将雪音整个揽住抱在怀里,少年的身体修长,可因为最近清瘦了些,坐在他膝头竟然刚刚好。
这个男生有些痴迷地把鼻子凑近雪音的脖颈,发出了哼哧哼哧的粗喘,嗅着少年身体散发的自然淡香,这个味道他已经很久没有闻到过了,如今再次这么亲密,居然让他眼眶发红,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雪音有些嫌弃,转过颈子不想让他碰到自己身体,可是胸前被男生两条有力的手臂牢牢锁紧了,只能被迫像只大玩偶一样被他搂着亲近。
“变瘦了,没好好吃饭吗?”男生低哑的声音从脖颈边响起,厮磨着白皙透红的耳垂。继续道:“还是被肏成这样了。”
雪音扭了两下没扭开他的桎梏,脸侧都被青木亲红了,有些厌弃道:“你发什么神经”
确实,就算在青木心里已经和雪音相处了很久,彼此相熟相悉,但在雪音眼里,这个人就是要来找他复仇的陌生人,对他应该恨之入骨才对,现在这么亲昵的姿态让他不禁浑身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