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说到伏兵地点。”
吴应熊恭敬回应。
吴应熊是吴三桂长子,吴三桂把他带在身边培养。
吴三桂点点头。
“嗯,伏兵地点确认了,还有其它问题吗?”
“大帅,关于皇帝崇祯,风闻他得天帝赐下神力,变成无敌神皇,凭一人之力杀刘宗敏,败李自成,力挽天倾……”
“是啊,刚刚收到探子的飞鸽传书,说崇祯性情大变,大搞变革,朝堂廷杀,百官逼宫,竟也被尽数诛灭抄家,又大肆提升武人地位与待遇,在天坛对面扩地百亩,立忠烈祠,普通兵卒阵亡,也能名刻其中,享世代香火供奉。”
“还有,军功授田呢,好家伙,诸营将士听闻皇帝宣布军功授田诏令,都兴奋得睡不着觉,欢天喜地,恨不能立刻提刀去杀几个鞑子,多立战功,但我们与多尔衮已有约定,这可如何是好……”
“为什么诸营将士都知道了这些消息……”
“驿卒送来的家书啊。”
“也有工匠队和南边来的运送粮草的商队,把消息传到军营。”
“南边来的商队?此前几天京师封锁,许进不许出,飞鸽飞临城墙,尽数被神射手射落,以至于皇帝出征时消息才得以送来,驿卒传信也罢了,商队为何能这么快得到消息?此间是否有问题,消息是否可靠,还需斟酌查明。”
有一瘦高将领目露一丝忧虑。
他们当然不知道,那些工匠和商队,是崇祯派出的精干锦衣卫乔装打扮。
锦衣卫提前到山海关布局。
宣扬皇帝的举措,搅动军心。
查探山海关的风吹草动,以供崇祯决策。
吴三桂鹰鹫般狠厉双眼中,冷芒掠过,一掌拍在桌子上。
“都是谣传!应是有一帮人,刻意神话皇帝,虚张声势,崇祯几斤几两,本帅清楚得很。”
“据本帅所知,李自成与刘宗敏渐有嫌隙,李自成兵败,也可能是由于内讧,内部自相残杀,给了崇祯可乘之机。”
他们身在山海关,这一两天,各种消息一下子从多个渠道雪片般飞来,说辞五花八门,仓猝间不好分辨。
皇帝率领十万军队亲征,一定会来。
但亲征大军行军缓慢,前队到达山海关也要好几天,他们有充裕的时间部署。
“父亲一语中的。”
“大帅言之有理。”
吴应熊与一般心腹将领附和道。
吴三桂略一沉吟,道。
“伏兵突袭,务必侵略如火,一鼓作气,本帅与诸位,是要被昏君害死,还是世代荣华富贵,在此一举。”
“本帅不需要活的崇祯,谁取到崇祯人头,赏万金,必封侯!”
几名将领眼中灼热起来。
封侯,自古是武将的一大追求。
许多武将一辈子在战场拼杀,也难以封侯。
李广五六十岁也要拎着脑袋上战场,期待硬刚匈奴,也是为了封侯。
而他们只要狠下心杀了崇祯,一次就能封侯。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反正都准备做汉奸了,一不做,二不休。
吴三桂扫视众人,颇为满意。
“若是大家没有别的意见,就定下来了,密议结束后,连夜点兵出发,到达指定地点,记得换上马贼的装束。”
“为免意外发生,布置五层暗哨,侦骑洒出五十里。另外,去查一查进入军营的工匠队与商队,感觉有些蹊跷。”
“领命!”
众心腹部将,抱拳应诺。
忽然!
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
“老爷!老爷!皇,皇皇,皇帝……”
吴三桂眉头一皱,听到是亲信家臣跑来说话,结结巴巴,隐约听到“皇帝”两字。
他正想叱问。
又听到远处有人高声爆喝。
“皇帝驾到!”
吴三桂正与儿子和心腹将领密谋,伏杀崇祯皇帝。
这时有人来报,皇帝驾到?
吴三桂与心腹们,顿时瞠目结舌,惊出一身冷汗。
部将们面面相觑,声线发颤。
“这这……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