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皇帝,能穿绣有五爪金龙的金黄色衣袍,代表九五至尊,别人穿的话,会被当做谋反,死罪难逃,牵连家族。
在将士们想象中,皇帝那个不是坐着精致华丽的御辇,前呼后拥,众星捧月,前后跟着一大帮臣子和太监,排场极大,热闹喧天。
而这个穿龙袍的皇帝,虽能隐隐感到他的帝王气势,却只跟随三十来个人,显得冷冷清清。
与想象中,有天渊之别。
因此,一开始,大多人在蒙圈,疑惑。
当汪雄拔出尚方宝剑,声色俱厉道:“皇帝驾到,不跪皆斩!”
士兵们慌忙跪下来行礼。
第一,是汪雄在山海关有些名声。
第二,谁敢跑到军营来穿龙袍冒充皇帝,那是活腻了,所以不太可能有假。
第三,山海关也有一些官员,见过崇祯皇帝,特别是充当监军的太监。
监军太监,在军队中掌握不小的权力。
监军太监林忠陪,以及一堆中层官员,听到皇帝驾到,衣服和鞋子都没穿整齐,惶惶然飞奔跑来。
见真是崇祯皇帝,立即堆金山,倒玉柱,跪拜下来,大叫呼喊,老泪纵横。
“老奴司礼监郑明,参见陛下,陛下啊,您怎地就自己骑马前来,这一路上风餐露宿,真个是受苦了,呜呜呜……”
“参见陛下!臣等没能远迎圣驾,罪该万死啊。”
“京师诸臣干什么吃的,竟让陛下……万一有个闪失,万世难辞其咎。”
这,便是最好的证明。
至此,没有人怀疑皇帝的是否真身的问题。
崇祯摆摆手。
“好了好了,是朕自己决定,与他人无关,你们替朕守卫国门,杀敌流血,你们最是辛苦。传我口谕,山海关所有人官升一阶,今年蓟辽将士每个人饷银,追加三倍,若能抵御建奴入侵,所有人再官升二阶,追加百倍饷银,军功奖励另算。”
“嘶……”
无数人倒吸一口冷气,眼中升起惊喜之色。
这话,要是崇祯上个月说,没有人会相信。
因为都知道崇祯穷啊。
如今,人们知道崇祯在京城大肆抄贪官的家,之前国库就增收两千多万两,崇祯当即慷慨拿出一千万,还了兵士的欠饷。
百官被关押进诏狱,锦衣卫酷吏的“用心伺候”下,抄出更多贪官。
那些名声在外,受许多人吹捧传颂的所谓清流,两袖清风,竟然也一个个富得流油。
随便抄一家进去,都有价值几万两,几十万两不等的家财。
当然,他们的家财,都是挂名在族亲或朋友的名下,但并不能瞒得过锦衣卫酷吏。
崇祯又采用“自诉减罪”,“告发减罪,重赏”等策略。
使得那些互相告发,轻易露出马脚。
在这个年代,一般都喜欢收着真金白银、地契,以及入股商家的契约等实物,不难发现,都是证据。
反正,人们知道,现在崇祯手里头贼富裕,国库堆满了银子。
如今一见,崇祯果然如传说中的尊武,对将士极好。
一见面,就给升官阶,追加三倍饷银,能抵御住建奴,居然还能拿到百倍饷银的重赏,阔绰到令人不敢相信。
但将士们愿意相信崇祯给得起百倍饷银,也一定会遵守诺言。
这也跟汪雄等锦衣卫的努力分不开。
三天前,汪雄指挥大量锦衣卫干探,乔装成各种身份,混进军营,宣传皇帝的种种事迹和新举措,在军中形成热议话题,使得崇祯的威望与信誉,也在军营中迅速提升。
吴三桂等见有利于提升士气,也暂时没有压制这些热议流传。
人们议论大明皇帝英明神武,皇恩浩荡,你压制?你想干嘛?
吴三桂并不想明摆着造反。
多数普通兵士和官员,对于吴三桂叛国投敌,密谋杀皇帝,全都蒙在鼓里。
“陛下圣明!”
“吾皇万岁!”
“皇恩隆著,臣受之有愧啊……”听完皇帝的宣布,兵士微微一愣,而后满场欢呼雀跃,也有喜极而泣。
由于没有任何心理准备,震惊中心情无比激动,众人各自呼喊,杂乱无序。
过了一会儿。
才在监军太监林忠陪指挥下,一同山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上万人同时呐喊,气势如虹,如雷炸鸣,声震九天!
全体士气陡然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