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上肉菜)(1 / 2)

apha的易感期,往往伴随着对同性apha具有攻击性,散发信息素威胁恐吓,而对伴侣会寻求衣物筑巢,释放诱导性信息素令ga伴侣进入假性发情等一系列临床行为;在情绪上,体内荷尔蒙的分泌和肾上腺激素刺激会令apha进入躁动不安,兴奋难已,法自持的状态。

总归来说,易感期的apha,尤其是顶级apha在易感期时,论是apha还是bta和ga,除伴侣外都应该自行躲避,因为这一时期的他们是与“危险”一词挂钩的——政府甚至为此推出相关的治安法律,在不可控状态下国家执法人员可根据当下情形来判断是否建档立罪。

而许砚非,十年前的国家在逃“违法”apha,与正常健康的apha相比,他的信息素是属于顶级apha的攻击力,但在易感期他比普通的apha的自控力普遍水准还要再低一级,因为受损的腺体和长期注射信息素阻隔剂,他对Oga信息素的感知敏锐度几乎为零。这意味着,即便是ga有意对他进行信息素安抚也是聊胜于,因为大多时候他都接受不到。

受不到自己伴侣安抚的apha在漫长而煎熬的易感期情绪愈加极端化,游离症的作用下许砚非开始不受控制的陷入精神臆想。

他面前出现了学生时代的路行,乖乖穿着他们学校的校服,乖乖倚在校门口等人的样子,而他坐在车里偏是不下去,看路行从站的挺拔变得微微驼背,最后蹲在了地上拖着腮,眼睛在人来人往中游移寻找,里面的亮光一点点黯了下去,黄昏的余晖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于是显得孤单寂寞。

于是他想他应该走过去了。

他打开了车门,迈出了脚步,半个身子探出,路行就已经发现了他似的豁然起身,因为蹲的久了腿麻还趔趄了一下看的他心头一颤,不过路行自己并不在意,拍拍裤腿就小跑了过来。

路行还未分化,校服的衣领支棱出一截白生生的脖颈,黑发柔软落下来,面容干净,五官清秀而稚嫩,眼神明亮透澈,正迈着毫不犹豫地的步子向他直愣愣走来。

他好像听见花开的声音,却是从他胸口处传来的,那个声音叫作心动。

小路。

他呢喃,已经张开了手臂做好了拥抱的准备。

然而,路行直愣愣地走来,直愣愣地与他擦肩而过,半分眼神没有奢予,他听见路行少年时期少有的脆生生的语调——褚枫!

【褚枫你终于来接我啦!】

用脚趾想也知道这是假的,那个褚枫是成年后的模样,西装笔挺身材高大,路行仰着头被他圈在怀里看起来很小的一只,头顶堪到对方下巴。

褚枫说:抱歉,我来晚了。

路行说没关系没关系!

他看起来快乐又活泼,和印象里少年期的模样也不像。

所以这一切都是假的,只是他在幻想。

但他看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身影,站在原地,真切的撕裂的痛感在刚刚花开之处炸开,如此清晰鲜明,像是真实经历过的此情此景,他的灵魂塞进了这具躯壳,目睹着一切,正感同身受着。

路行看向褚枫的半张侧脸让他觉得熟悉,渐渐的他开始觉得褚枫的背影也很熟悉,终于他意识到那是因为褚枫西装笔挺的样子和他简直如出一辙,几乎能够以假乱真,而曾几何时路行也这样仰着面,走在他身边,多是缄默的,他看过去才能发现路行其实一直面上带笑,和他对视上的眼睛睫毛颤抖,想要躲开,里面微光闪烁,但最后也没躲开,就那么有点羞怯似的望着他。

这样,才是他真正熟悉的路行的模样。

他确定那个奔向褚枫的路行不是他的小路了,因为那个路行把爱意摆的坦坦荡荡,笑容比阳光还清澈灿烂,只是他的小路才没有露出过那般的笑容。

可这个认知比刚刚那一幕还让他感到悲伤。

这种悲伤让他的力气仿若被抽干,跪地不起,每一口的呼吸都疼痛难忍,几乎窒息。

“……许砚非?”

“许砚非!”

视野变得空白之前,鼓胀耳膜接受到的声音,像来自天外。

“怎么回事?”

路行把自己隔在许砚非和丁写玉之间,他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手还伸过去想要抹开许砚非的眉心结。

许砚非不是单纯的在粗喘呼吸,在没规律的时间间隔他的呼吸还会突然停滞,看上去咽喉被扼住法发声了似的,冷汗和热汗一齐从他额头上落下来,路行随便在他身上一抹就是满手的潮湿。

在被他和丁写玉合力带到三楼专门造的隔离间时许砚非没有任何反抗的举动,倒是丁写玉被他的信息素熏的脑门发昏,自己的信息素一股脑放了出来抵抗,那股冷感的香调刺激的人如坠冰窖,路行某一时刻真感觉许砚非身体体温低的像个冰块,害得他以为丁写玉要趁机冻死许砚非,他还狠狠瞪了一眼丁写玉,搞得后者很不爽快,臭着一张冷脸。

但路行这时没功夫顾及丁写玉了,在丁写玉的信息素收回后没多久许砚非的体温不仅重回正常值还一鼓作气突破了高烧值。

路行经不住慌乱地抓了一把头发,他低声急道:“怎么搞的!以前也没有过这样……”

丁写玉闻言飞快瞥了他一眼,路行抬头注意到了,短暂地对视后,路行恢复冷静,他指着隔离室的门口,对丁写玉道:“你先出去。”

即便许砚非此时很反常,但正常的流程来看其他apha也应该避嫌出去。

丁写玉不是胡搅蛮缠之人,他点点头站了起来,拉开了床头柜,跟路行道:“这里有些你可能能用到,你看着办,反正你有经验。”

路行没理会他的意有所指,胡乱点了头,眼睛在里面的瓶瓶罐罐里扫视,拿了一次性的注射器拆开组装,“叮”地一声药瓶被磕碎瓶口,他依次在柜子上摆放开来,随后有条不紊地按剂量吸取。

丁写玉将一切看在眼底,又道了句:“必要时刻,按铃,我会找来医生。”

随后他走了出去,还帮忙带上了门。

在路行小旋风一样冲出去就没回来,不得已自己煮了包面的苏现正吸溜着,看丁写玉下来,他拿纸巾擦了擦嘴角才问道:“什么情况?”

谁知丁写玉嘴唇抿着,跟谁欠了他钱似的,冷淡道:“小孩别管。”

把苏现气的哼笑一声,筷子往碗上面一撂,不讥讽道。

“谁还不是个apha了?有什么不能说的!不就是许砚非易感发作了马上要和哥哥做爱了吗?!”

连从砚哥哥到大哥,现在大哥都不假惺惺叫上一句了。丁写玉不由诽腹。

苏现眼睛一眯,下巴抬起:“当谁没和哥哥上过床?”

丁写玉看着他,冷不丁道:“你是不是很在意路行分化那次是许砚非?”

苏现身子往后靠,环抱起胸,没第一时间回答,丁写玉见状,笑了。

他道:“在意也没用。”

“那时你作案工具都发育不良。”

他在苏现瞪大的蓝眼睛的注视下,淡淡笑着道。

“心有余而力不足。”

苏现:“……”他体会了一把钟明洛的气到失语。丁写玉,自己不爽快,便怼天怼地怼兄弟,让他们也陷入和自己同等的不痛快中。

隔离室的路行正要给许砚非注射按比配好的专效抑制剂,许砚非却突然睁开了眼睛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天地旋转间他后背一痛,肩膀撞在床头上,生疼的,害得他忍不住龇牙咧嘴,嘶嘶抽气。

而手腕上的力道还在不断加大,路行抬眼看许砚非,不敢轻举妄动,挣扎都没有,把疼痛忍了下来,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许砚非?”

面前的apha眉眼被汗浸湿的漆黑凌厉,没了眼镜的遮挡,形状若狐的眼眸露出了食肉者的精光,他肩膀开阔撑开便是一片小天,隔离室的采光不算好,这么一来,路行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两腿被他精壮身形挤进来只能松散叉开,没有着力点,腰臀完全对折上去,后背刚刚那一下弄的还在痛,手腕完全被控制住,他就像个被强行翻转的刺猬,对着捕食者的是柔软腹部。

Oga的天性令他不由自主的发颤,尤其是在许砚非的信息素越来越法天的侵蚀之下,他的后颈被迫的开始发烫,皮肉酸痛,轻轻一揩就会如蜜桃破皮流出甜美汁液。

“许砚非……”

他有叫道,眼睛顶顶地注意着许砚非的一举一动,声音放轻了,哄着道。

“你现在很不舒服对不对?”

“你把我放开,我给你打抑制剂,打了你就好了,就不难受了。”

说着他试着挣了下右手腕,被许砚非立刻按的更紧,指甲都要陷进他手侧的嫩肉里,但路行没太在意,他见许砚非的注意力有放到手里的抑制剂上,便立刻道。

“你需要这个,许砚非。”

许砚非又定定看回他,同时猛然俯身,面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凑在他的脖子旁耸动着鼻尖嗅了嗅,又凑近了点。

“我不需要。”

他直直道。

神色冷硬,忽而又转为柔软。

“好香……”

他眼神微微溃散,显出一种痴迷,微凉的鼻尖碰在路行的脖子上,吐出的呼吸却是热的,也喷洒在其上,弄的路行背脊发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