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写玉宣布今天的拍摄到此为止,就此手工后,片场爆发了一阵小范围的欢呼。即便与丁写玉合作过不少次,但他们还是会对丁写玉高压工作习惯感到不适应,就连钟明洛都不敢在片场的时候跟丁写玉造次。不过现在下戏了,丁写玉忙着观看今天的拍摄成果,没空搭理他们,钟明洛就招招手让安卓平把事先从周围酒店订好的餐品送上来。
在一片“钟巨巨万岁!钟巨巨破费了!”的吹呼声中,钟明洛用阔少做派的姿态摆手一笑,十分豪迈邪魅,随后他扭身走向了自己的剧组保姆车,在跨进半个身子时骤然一顿,然后他扭过头对安卓平道:“你等会再过来。”
车门“啪”地关在了安卓平面前,险些拍上他的鼻梁。
车内的空间很大,座位也敞亮,因为他自己龟毛的性子,连铺的毯子都是最柔软亲肤的。而现在,有一个人躺在那上面。
钟明洛怪异地打量了一会儿对方的睡颜,随后开始扯被对方压在身下的毯子。
“起开,这是我最喜欢的毯子……谁让你睡在这的?”
“唔……”路行感到一阵拉扯力,牵动了他本就不太安稳的神经。他慢悠悠睁开眼,模糊的视线焦点是钟明洛那张好看但总是出离暴躁的脸。
钟明洛感觉不太妙,他不久之前,就在今天上午,跟眼前的这个人磨了大半天的床戏,丁写玉拍床戏讲究一个朦胧美,裸露程度和接触程度都很有分寸,把握的那个度既显得缠绵悱恻又留有人限遐想的空间。但他和这个人又不止床戏的接触,他们在更久之前,不知多少次的在赤裸相拥。他几乎吻过了这个人的每寸肌肤,然而拍戏的时候他却要克己守礼,手掌在镜头之外只能虚虚放在对方腰侧。
他躺在他的身上,嘴唇轻轻地吻着他,伸长了手臂来拥抱他,面皮覆着一层薄薄的潮红,在他回吻时呻吟着眯起了眼睛,脚尖更加难耐的磨蹭上了他的小腿……这一幕他不止见过一次,之前的每一次他都会粗鲁野蛮地扣紧对方后脑,加深这个轻轻的舔吻,更加用力的抱紧怀中柔韧火热的躯体,指腹摩挲过发烫的面颊,来到滲出雾水的眼角,竭尽他所能的表达他对他的渴望。随后他会单手托抱起他的臀部,他会惊呼着搂紧他的脖颈,接着他们边一边热吻,一边走向静候已久的床铺……
但在片场的时候,钟明洛什么也不能做,他不需要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因为那一幕的路行是展示给镜头看的,而不是因为他所做出的迷人姿态。
因为那一刻的镜头后只有丁写玉,钟明洛甚至认为那是特意为了丁写玉而表现出来的模样。
他知道这个想法有些幼稚,有些理取闹,但他只有固执己见,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可能属于任何人——苏现,许砚非,丁写玉……但就是不是他钟明洛的。
他一开始自认为着掌握着路行的小秘密,是这场为聊生活增添趣味的情爱游戏的主导者,不过是因为一时的兴起,加上新奇的男人聊的好胜心作祟,才有了那一个月偷欢的开端。但渐渐的,他不仅发现事情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还发现了自己非但不是主导者,还是路行和那几人爱恨纠葛中的一个莽撞路人。
那几场的情事,就只是情事,只关情欲,关感情。
处在这样的一个位置,倘若他也只在意着肉体欢愉,那么他还是可以做到肆忌惮,但问题偏偏在于,他对他不止如此。
那一份感情可能只是刚起了一个苗头,是很微弱的一簇星火,在他的掌心中,被呵护着才能散发热量,但那确实是存在的。
“你睡在了我最喜欢的毯子上面。”钟明洛说着,又大力的拉扯了一下:“快点挪动你的屁股,然后从我的车里出去。”
路行顺着他的力道骨碌碌滚下了座位,这倒把钟明洛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蹲下去要扶路行起来,但路行却躲开了他的手,反倒闷头撞向了他的胸膛。
钟明洛脚跟一歪,被怀中突如其来的重量压的向后栽去。
他倒吸一口凉气,几乎有些想大吼大叫,他不懂怀里的这个家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跟喝醉了似的东倒西歪,没骨头似的软绵绵地趴在他的身上不肯起来。
但钟明洛猛然低头,猝不及防就落入了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睛深处。
路行的下颌轻轻搁在他的胸前,一偏头,张嘴咬住了他衬衫的纽扣。
他不可能看不懂他的隐含的邀请意味,那对他来说就像是路行长出了狐狸尾巴,在他的心口轻轻搔弄了一下。
“别想,没门儿…你去找丁写玉去。”钟明洛摊开手掌,捂在了路行的下半张脸上,但随即他感到掌心有什么湿濡的软糯活物一闪而过,他仿佛被蛇咬了一般急忙收回手,路行还不及收回的舌尖还袒露在唇齿外,他就像做坏事被抓包那样俏皮可爱地做了个吐舌的鬼脸。
但事实远比那可怕的多,钟明洛瞪大的眼睛就像在看什么缠上身的艳鬼。
路行慢吞吞在他身上挪动着,却不是要起身放过他。他听见了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的声响,“叮当”的,冰凉而富有金属感的像是他的皮带解开落地,随后他的拉链被拉开了,一些柔软的温热的吻先是印在了他结实有力的小腹肌肉上,稍后才姗姗来迟地游移到他被顶出帐篷的底裤前——他听见了一声轻笑,像是在说:瞧,你可比你嘴里说的诚实的多,你想要的。
我他妈的当然想要——
在被拉下底裤,柔软的吻印上他勃勃跳动的阴茎时,钟明洛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路行从来不肯主动给他口,除非他有自己的目的要达成。很多时候钟明洛憋着一口要把人操服的劲,但实则路行只顾自己爽,他不舒服了就会哼哼唧唧,眼泪汪汪,一边狠狠绞动内壁榨他的精,一边小声道:我给你吸出来,吸出来好不好,我里面好痛,好像被你操坏了……
如果说路行以前愿意给他口是为了他赶紧缴械投降,完事了爱到那待着就滚一边去,图个爽快清净……那么现在呢?大概是为了让他意乱情迷。
其实他总有办法对付他的,只有他自己认为主导权在自己手里。
路行张开嘴巴,舌头垫在钟明洛的阴茎下方,他感到性器又胀大了几分,但他只是眨眨眼,将这个巨大的玩意儿往自己的嘴里更送深了一点,他的舌苔摩擦着柱身而过,似乎激起了强烈的快感,他几乎下一秒就感到嘴里的巨物不管不顾地要自己喉咙里捅,他连忙用舌头抵住滚圆硕大的龟头,抵在马眼的凹陷处轻轻打转了一下,头顶立刻传来了钟明洛的吸气声。
路行往上瞥了一眼,开始用舌头抬着嘴里的屌身慢吞吞地抽送,他能感到柔软的上颚被偶尔摩擦到,滚烫而坚硬的柱体犹如烙铁,一浅一深地拖曳着在他的喉咙和舌苔软肉上摩挲。在最深的喉心被突如其来地撞击狠狠顶弄到时,路行发出一声生理性的犯呕呻吟,他鼻尖戳进了柔软滚烫的什么物体中,在发懵的意识回笼时意识到那是钟明洛的囊袋,而原本还露着小半的巨大阴茎现在已经全部塞进了他的嘴里,那令他的喉咙从外看突起了一个可怕的弧度。路行几乎立刻就像推开逃走,但他的后脑被紧紧扣住了,接着一下又一下的猛烈撞击令他的面颊陷入了钟明洛下腹的耻毛之中,属于钟明洛的气息充斥在他的鼻翼之间,而他的嘴巴,他的喉咙,被狠狠操穿了,被外来的侵略者肆意操出了他想要的形状,就仿佛那天生就是最契合他的飞机杯。
在路行想要呕吐的呻吟中,又长又粗的阴茎一直不停地肏着他敏感柔软的喉心,他艰难地吞咽,喉管却蠕动着,就仿佛痴迷一般绞紧了屌身,那令钟明洛不由低吼,随即整根长屌从路行的嘴里拔出,沾着亮晶晶的口水津液,就这么直挺挺地翘在他的腿间,顶端则抵着路行被撑的微微裂开的嘴角。他在这一刻突然有了微妙的不实感。
而他见路行也是半眯着眼睛,面上浮着潮红,不甚在意地舔了舔自己有些疼痛的嘴角后,就又勾缠着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
这真的不是他幻想出来的梦吗?
钟明洛盯着路行红肿的嘴唇,还有含笑的眼,痴痴呆呆地想着:完了,他看上去就像吃准了我,而我确实是的。
“你想做什么?”钟明洛垂死挣扎般地问道。
路行捧着他的脸,低下头在他的鼻尖上轻咬了一下,随后用梦幻的语气笑着道:“我在想……嗯……我在想……”
“你愿意吻我吗?”
他说完,又低下头来,在他的嘴唇上“啾”了一口,笑的像只偷腥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