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不会因为和哥哥姐姐们吵架就不理他们，也不会因为苏现偷吃他的点心而生气，面对这一切，年仅六岁的他会选择包容一切：没关系的，我没事。

7.

对于路行所说的这一切，许砚非听了后只是竖起大拇指：“小路说的都对。”

所谓，许砚非会溺爱。

8.

但是苏现有话说。

【其实我不想告诉你真相的，但是我不忍心让你成为一个蒙鼓人。哥哥。如果你现在亲手去帮苏念整理一下他的衣服的话，你会从他的校服口袋里掏出至少三颗糖果，而他在你每次欣慰的目光中刷完牙齿上床睡觉前，在你走后，那些糖都会进他的肚子。你肯定奇怪他哪来多余的糖果能藏，不是我存心抱怨，只是因为那都是我的糖，他每次都会从你给我准备的那份儿中偷走一半，还扬言给饱饱吃都不给我吃——你在饱饱的狗窝里或许也可以发现巧克力曲奇之类的。至于钢琴班，我承认我又私心想让他少在家里呆着，谁让他只要一在家就赖在你身上，那以前是我的专属！在你夸他勤奋的时候，想想我，哥哥，那段时间，路饱饱不一定醒了，但我一定醒了，月亮不一定睡了，但我一定没睡，跟小孩子比精力算我输，钟明洛都能笑话我，说我儿子把我当鹰熬。还有你看见佳繁和他的争吵，佳繁之所以不敢告诉你，是因为他们在拼爹。意思是在拿我和钟明洛比较，我不知道谁起的头，在这场战争中我应该是输了，因为我儿子放弃了为我斗争，选择了‘姐姐，你说的都对。’，并且佳繁也输了，因为当天晚上，苏念这小子不知道用了什么借口，让嘉宁选择了跟他同床共枕】

9.

沉默很久后，路行说：我知道真相。

苏现震惊：你知道？

路行又说：但我不想面对，所以你别再说了。

“……”

苏现，苏现更震惊了。

10.

路行的身上一直有一种鸵鸟精神。苏现没想到时至今日，他还能看见这种精神再现。

鸵鸟精神，指只要我不去面对，他就不存在。

只要我不承认，苏念就还是个漂亮小天使。

11.

小天使苏念最终因为多吃了他爸的点心糖果而得了蛀牙。苏现对此进行了长达一周的情嘲笑。

“你以后就是个豁牙巴了。”苏现说：“跟你的牙齿说拜拜吧！”

苏念面表情地翻了他亲爹一个白眼。

12.

“妈妈，我了。”夜半，苏念裹着小被子找到路行忏悔。

“我不该偷吃爸爸的点心。”

“我也不该在刷完牙齿后还偷吃糖果。”

“藏在饱饱的窝里也不对……”

边说，他边爬上了床，一脚蹬开旁边目瞪口呆的苏现，汪了一窝眼泪，把眼睛洗的瓦蓝瓦蓝的，在使劲一挤，啪啪掉了一串珍珠泪，路行赶紧把他抱进怀里，连说了好几个“没关系”。苏念柔弱地趴在他怀里，肩膀还一抽一抽，没有一点走的意思。

13.

跟你的床说再见吧，爸爸。——苏念

14.

苏念没出生前，苏现焦虑自己能否当好一个父亲，苏念出生后，苏现则焦虑自己能否当一个好父亲。

“什么天使，那小子就是个小恶魔！恶魔！”

“你这话可不能让路行听见。”钟明洛以过来的人身份告诫他：“我说了句钟佳繁那条红色羽毛裙子穿身上像火鸡，他听了后立刻就让我滚。”

“虽然他也觉得不好看。”

“但是他觉得他女儿就是最好看的。’

“……”

15.

单从外表上来看，苏念确实是个漂亮小天使。

他长得像极了苏现，单比起苏现小时候那钟扎眼锐利的漂亮，他的轮廓更加柔和，眼睛更加圆幼，笑起来时更是直接会弯成一弧月牙。

丁愚小学毕业的时候是优秀毕业生代表，两岁半的苏念被路行精心打扮，身后背着一对小翅膀从台下哼哧哼哧爬上来颠颠儿给他送花，看的丁愚心惊胆战，生怕苏念脚一崴从台子上摔下去。

丁愚初中毕业的时候依然是优秀毕业生代表，路行再次将目光锁定苏念，苏念如芒在背，瞬间挺直腰板，但因为是路行期待的，他硬着头皮再次穿上天使装，颠颠儿捧着束百合花，下面的人每说一句“好可爱”，丁愚就更加心惊胆战一分，生怕苏念拿那束花直接抽他脸上。

等到了高中毕业，丁愚还是优秀毕业生代表。

路行跟赖在自己怀里的苏念翻照片，边翻边指着说：“这是你第一次穿小天使装……”“这是你第二次穿小天使装……”越说，路行眼睛越亮。苏念缩在他怀里，假装自己是一块儿不会说话的草莓奶糖。

丁愚高中毕业当天，苏念穿着一身板正的白色礼服，丁愚看见他就说：“你翅膀呢？”苏念狠狠剜了他一眼：“闭嘴吧你！”

结果等到了丁愚发言完毕，苏念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个光屁股天使胸针别上，然后颠颠儿跑来送花给他。丁愚头一次乐的眼睛都笑没了。

坐在台下的路行欣慰的用相机记录下了这“美好”的一幕。

16.

苏念是不是小天使不好说。

但对路行来说，他就是小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