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死亡教派成员们沉默了起来。
就在咕哒子以为会这么结束的时候。
忽然,教派之中,走出来了几个长发长须穿着黑袍的老人,他们摆着与其他人无二的表情,一步步走了上来。
目光中有着好似朝圣一般的情绪,往兵士手中的长戈而去。
“这……这是!”王行一惊愕一声。
“怎么了?”咕哒子的声音刚问出,却在下一刻,她看到了自己此生可谓是最为惊愕的场景。
那些老人,竟然毫不退缩的,直直的往兵士长戈阵中闯入,任由寒刃刺穿身体,脸上却未曾露出哪怕丝毫的痛苦神色。
玛修瞪大了眼睛“为什么会……这样?”
王行一叹了口气“那是无牵挂者。”
“无牵挂者?”咕哒子喃喃着。
王行一说道“所谓无牵挂者,即为无父、无母、无妻、无子最后连自己也可以舍弃的教派成员。”
“他们孑然一生,不予任何人联系不予任何人交流,他们只剩下了‘活着’这一点,并可以随时抛弃。”
“因为,在他们无牵挂的那一刻,便已经获得了死亡的准许。”
“这……”
咕哒子戛然无声。
而前方随着那些无牵挂者一个个用身体强行带着拦阻的兵士向后退步的时候,兵士们的脸色终于变了。
“你们疯了吗?!”
没有回答,唯有那一个个强行以身躯开道人的鲜血将寒刃染红的画面。
无言的沉默,对于受伤的人来说,激不起半点情绪的波动,但那些兵士却好似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一个个不由得向后退了起来。
眼看着包围的阵容将要被冲开之际,兵士之中,一个明显像是领头人的将军出声了。
他的声音中包含一种将要爆发的情绪。
愤怒!
“所有人,都给我稳住!”
“天子的命令绝不能违背!今天我要这里的所有人,一个都不准出城!哪怕,他们全部都死在这里也一样。”
伴随着将军的声音,无牵挂者们同时抬头看向了他,片刻后,无声的转回头,继续往前走,承受着兵刃的刺身。
犹如——殉道一般。
“前辈。”玛修看不下去了。
转向咕哒子叫道。
咕哒子神色几番变化,犹豫了刹那,最终还是开口出声。
“玛修!去阻止——”
声音还未说完。
城中,忽然传来了一个大喊的声音。
“天子有令!天子有令!”
一个人骑着马来到了众人之前。
大声喊道“天子有令,死亡教派的人不服管教,但身为洛国之人,天子亦不愿看到他们平白无故的死亡,自此发令,凡死亡教派成员出城皆不阻拦,但——一旦出城,将被剥夺民籍,从此不再是洛国之人!”
随着这个声音以及这道命令,不仅挡道的兵士,连带死亡教派的人都愣了一刹那。
不过很快,他们再度回神。依然木讷的看着眼前的人。
僵持刹那。
兵士之中,传来那将军的声音,有些不甘,但还是无奈道。
“谨遵天子命令——所有人,散开,让他们走!”
兵士们听令行事,缓缓散开了阵型。
死亡教派的人没再说什么,默默的抬起已经失血过多的无牵挂者们,往城外而去。
不久。
死亡教派的人员走光了,兵士们也随之离开。
咕哒子愣愣的看着这一系列的场景。
不禁喃喃自语道“瘟疫——真的需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玛修叹了口气,抬头道。
“前辈,我们进城吧。”
“嗯。”
三人往城门口检查处走去。
“说起来,照刚刚这个情况,我们能进的去吗?”咕哒子担心道。
王行一微微一笑“放心吧,我都能出来了,怎么会进不去。”
“嗯?”
只见王行一从怀中掏出一个令牌。
“我除了是一个探险家之外,可还是国师的特使。”
咕哒子虚了虚眼“……你们国师的特使应该很多人吧?”
“你怎么知道?”王行一诧异道。
“毕竟不管我怎么想,都看不出王先生你有哪一点特殊的地方……”
王行一“……”
……
此时。
深谙的界域之中。
一个身影正坐在漆黑的王座之上。
身影手中正拿着一张纸条。
“没想到被吾抽中了第一位,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吾不给汝等机会动手了。”
暗紫色的气流随着身影的声音逐渐传播了出去,并一直将整个界域充斥,随之爆发而出。
身影微微抬头看着那蜂蛹而出的气流,慵懒的发出着声音。
“崩坏……来袭!”
同一时间不同的区域里。
各种各样的身形看着自己手中的纸条,默然无语。
一人身周赤色的光芒闪耀到了极致,仅仅是那耀眼的光辉便好似要将人燃烧殆尽了一般。
一人位立于漆黑的迷雾之中,看的清又好似看不清他的身形,他的影像,能听到的只是低沉的,带着戏谑的笑声。
一人身穿黑色的长衣,身上印刻着犹如阴阳两色的太极,正安静的看着那前方,严肃且认真的看着那个文明。
一人凌然独立,空间在他周身气势的压抑下也变得紧凝而沉着,他双眸微闭,但冷然的面容上却显示着浓浓的杀意,只是,不知这一份的杀意是对向谁呢?
某个人?某个势力……亦或者某个种族!
再有一人漂浮在空中,它的周身肆意的响起着各种各样的声音,有的如同地震轰然,有的犹如烈焰爆发,更好似狂风席卷!
那人背负着手,安静的感受着这一切。
而最后。
傲立于巅峰之上的神们!
正穿越着一切时空的断隔,冷然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