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他是正人君子(1 / 2)

“……公子?县衙?”

言清漓有些懵,她看向莺歌,这是位孕妇人,模样秀丽,与她圆圆的眼睛上翘的眼尾不同,这名女子的眼睛也很大,眼尾却是微微向下的,显得温柔辜,论作何神情都能惹人怜爱。

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与陆眉正被通缉呢,在外一直隐姓埋名扮作夫妻,可眼前这名女子居然知道她姓言,还唤她“姑娘”,那定然是陆眉没事,且他与这名女子相识,甚至十分信任她。

言清漓隐隐有种猜测,声音微弱了几分:“敢问夫人是……?”

莺歌笑起来:“言姑娘就莫叫我夫人了,妾姓阮,名霏烟,你我差不多大,姑娘就唤我阿烟吧,或是同公子一样,叫我莺歌也可。”

是“公子”,而非“陆公子”,显然前者的语气要亲近多了。

“莺歌……?”言清漓喃喃着,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莺歌赧然道:“实不相瞒,‘莺歌’是妾身当初在竭芳楼时的花名。”

闻言,言清漓脸色煞白:“你……你是陆眉的妾室?”

莺歌先是愣了愣,旋即笑着点点头:“看来公子都与姑娘说了。”

这还用陆眉与她说?

单提“莺歌”她还没什麽印象,可与竭芳楼放在一块,她顿时想起来了。

——当初她与陆眉刚刚定亲,结果那厮第二日就去花楼抬了名妓子回去做第十九房小妾,真真是令她与言家好大没脸。

之后外头还传得有模有样,说陆大公子豪掷万两白银买下了莺歌姑娘的开苞夜,更有那污言秽语,说他一夜没停,将人家姑娘弄得根本下不了床,法再接客。

那飘着香气的烫顿时不香了,心里堵得厉害,言清漓忍不住咳嗽起来。

莺歌忙轻拍她的背,之后又端汤碗给她:“言姑娘,你都睡了四日了,先吃些东西吧,这野山鸡是公子昨日弄回来特意给你补身的,我不知你今日会醒,故而只熬了烫打算喂给你喝,里头并未放肉沫。”

言清漓原本饿极了,可听到“肉沫”两个字时立刻腹涌酸水,她急忙转头忍下,平复后回过来朝莺歌勉强笑笑:“有劳阮姑娘了,但我此刻实在没有胃口……”

陆眉过去行事浪荡,抬了十九房小妾,结果说给遣散就给遣散,也不想想那些女子今后要何去何从。

其实经过这一路,她已经法再将陆眉与那般花心又不负责的男子相提并论了,可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她不想提,就能当做不存在。

说实在的,腿长在陆眉身上,去青楼也没人逼他,他自己风流,与青楼女子没多大干系,况且莺歌姑娘还救了他们俩,言清漓对莺歌心存感激,可一想到陆眉曾与莺歌缠缠绵绵,她又实在法亲昵地叫她“阿烟”,叫“莺歌”的话,那是她从前的花名,又显得轻视了她,便只好叫阮姑娘了。

言清漓将自己的心思掩饰得很好,可同为女儿家,莺歌心里剔透,还是瞧出了她的不自在。

“难不成……公子还什麽都没与姑娘你说?”莺歌试探着问。

公子那日为了言姑娘抢马车,之后又衣不解带夜夜在旁照料,她看得出来,公子很喜欢这位言姑娘,为了博得心仪女子的欢心,她还以为公子早将自己那些“浪荡事”都解释清楚了……

莺歌一会儿是“公子与你说了”,一会儿又是“公子什麽都没与你说”,言清漓被她问得不明所以,轻轻蹙眉:“与我说什麽?”

见言清漓这副神情,莺歌就看出她是当真不知情了,睁大了眼,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公子也真是……哎……”莺歌只好解释:“言姑娘,你莫误会,妾身虽然曾经做过公子的‘妾’,可我与公子清清白白,不仅是我,府中其他十几位姐妹都是如此,我们全仰赖公子相助,才能从风尘之地脱身,公子是我们的恩人。”

这回轮到言清漓惊讶了:“你……你说什麽?”

莺歌与她细细道来。

莺歌说,她爹是个员外,她本是正经人家的女儿,有相爱的郎君,叫温成,是同县商贾之子,可她爹却一心想让她嫁给官家少爷,她本想同父母争取,可没等开口提呢,她爹就因为得罪了官府,被诬陷落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