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苦命鸳鸯”(46000珠)(1 / 2)

不能。

倘若他抛家舍业后,又发现她其实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与宁天麟、与言琛都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他岂不是会更恨她?

眼下这样就挺好,他与裴澈的关系冷到了极点,不搀和弄权,远离诡谲纷争,不给她与四殿下添乱,天高海阔地做着他的小将军,剿剿匪平平乱,抓几个义王这样伤大雅的土大王……反正宁朝到处都有战事,又不止越州一地,总有他忙的。

她唯一担心的就是,裴凌的锋芒会展露得太快,早晚要被宁天弘看重,未来会在战场上与他们兵戎相见。

但愿那日来得晚些。

短暂的温情就像百姓燃放的爆竹,热闹了片刻就销声匿迹,留下满地的碎屑与刺鼻的余烟。

裴凌咬牙闭上眼,颓然又不甘:“那我若执意带你走呢?”

想起当初裴凌疯了似的将她锁起来,企图让她受孕,她不敢确定这小子会不会再发一次疯。

她缩在他胸前,唇瓣轻点在他胸肌上,半认真半玩笑地道:“那我就一辈子都不原谅你。”

男人胸膛上的起伏越来越快,锢在她背后的手臂越收越紧,她都快被他勒进融入他身体里去了,她喘息有些困难:“裴凌……唔……”

黑暗中,他猛地翻过身,用力去吻她的唇,简直要将她生吞活剥,火热的手掌发泄般在她身体上来回抚摸,她微微挣扎的身体在逐渐变软,情不自禁地环住了他的颈,可他却气息低沉地将她推开来,起身穿衣走了。

走到门口又停下,冷声留下句:“你再好生想想罢。”

一夜再未回。

次日也没有现身。

其实回京这事她根本就用不着想。

她倒不担心裴凌会将她如何,她只担心陆眉要倒霉。

要知道裴凌定然以为她如此“执迷不悟”,是为了陆眉,倘若陆眉“意外”出了个三长两短,那她去投靠麟王不就“没意义”了?

前日陆眉才挨了打,昨日又被送了那般侮辱人的牢饭,有了这两样前车之鉴,也难怪她会如此揣度。

好在裴凌没有再命人看着她,她去地牢附近探了两次,见守备森严,便怎么来的又怎么回去了,直到日暮时分,王甲与刘刚等人忽然将义王与一干叛党押了出来,整个县守府都闹糟糟的,她才趁机溜了进去。

这头,裴凌现身于城门口,事情都由王甲他们做了,倒也需他说什麽做什麽,只需他沉着脸,手持长刀一身戎装地高坐于马上,当个吉祥物,便能起到个震慑叛党的作用。

结果那叛党头子“英勇畏”,还以为自己是被押去处决的,“临死前”悲壮地大骂了一路,不仅骂他,还骂朝廷与狗皇帝,骂狗皇帝的老子和老子的老子,难听到怕是要将太祖皇帝都给骂活了。

乌泱泱的也有千百号人,浩浩荡荡穿过长街,裴凌昨夜几乎未眠,被义王骂得脑仁疼,见百姓们都躲在巷子里听着看着,他便命人将义王的臭嘴给堵上了。

这时,刘刚过来与他低声说了什麽,他眉峰紧紧拧起:“又去了?”

刘刚讪讪地“啊”了一声:“那是还当不知?还是我让人去给请回去?”

如今弄点像样的吃食有多难?他昨日千辛万苦地给她弄了些她爱吃的果子酥酪,还有肉干,就为了给她补补身子,结果她倒好,悄悄摸摸给陆眉那厮送去一多半。

裴凌面色郁郁,扯紧缰绳:“都不必,我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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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儿……怎得又偷跑来了?”

陆眉见她又带了两包吃的,还带了干净的巾子与水,语气比方才更低柔了:“你莫担心,我并未吃苦头,牢头也对我格外关照,知我事事讲究,日日都送我盆水允我梳洗,你瞧,我这不是挺好的?可比我俩颠沛流离那一路强多了。”

言清漓看到陆眉身后的木桌上比昨日多了个铜盆,想必是还没来得及收走的,又见他这牢里地面干草也铺了厚厚一层,清爽又干净,看来裴凌确实没太难为他。

陆眉将那些吃的又原封不动地给包了回去,放在她手心里:“燕召兄不知花了几番力气才为你寻来这些好东西,你若反手给了我,他怕是要气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