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顿了顿,最终是没把谋权篡位的话说出来,他这个儿子,怕也不见得没那个心思!
恭王惶恐地双手扶地,“父皇,儿臣是万万不敢的!儿臣自幼受父皇疼爱,每日带着身边读书写字,怎敢辜负了父皇教导……父皇,儿臣是您最疼爱的儿子啊!”
一个皇子,痛哭流涕,如此没有仪态,简直是枉费了他几十年的教导!
皇上厌恶地撇过头,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朕的儿子,不管如何,总得有几分气节才是,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你退下吧!”
恭王惶然,看着皇上厌恶的样子,看着韩修远低眉敛目的样子,看着朱全笑呵呵向他走来,“恭王您慢走,皇上还忙着呢……”
以往朱全对他可不是这么说话的,可是恭敬的很的。
恭王一身颓废地出了宫门,就见信阳候在外面等着,皱着眉头看着他。
恭王忙端正了神色,上前对信阳候拱手请安,“舅父……你还未走。”
信阳候依规矩行了礼,方严肃说道,“王爷如此模样,是皇上最看不得的。我说了那么多次,你怎么就记不住。”
恭王颓然道,“父皇对本王失望透顶,我何须再作态……本王现在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他都恨不得动手打本王了!”
信阳候皱眉道,“皇上最近性情大变,喜怒无常,暴烈异常。听说那日他还晕倒了,怕是……”
恭王四下张望了一下,拉着信阳候往前走了几步,“舅父,我是没有活路了,得按你说的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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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堂的课停了,幼菫总得装一装,坐月子才是。这几日来探望的人不断,孙灵筠姐妹,罗夫人,韩夫人……还有顾氏也派人送来了补品。
府里形势严峻,幼菫没有留她们太久,做出一副虚弱没力气的样子,她们很快就走了。
永宁侯夫人陈夫人来却是出乎幼菫意料,萧老夫人陪着她来了木槿园。
她带了一盒阿胶过来,“是世子去东阿时带回来的,你找人熬了,现在吃正合适。”
幼菫谢了她,问起世子和王莜儿什么时候成亲,陈夫人脸上有些不自然,强笑着还不着急。
永宁侯世子和王莜儿定亲比她还要早些,王莜儿也十六岁了,怎么不着急了呢?
看陈夫人的样子,这亲事仿佛是有了波折,他们两家也算门当户对,不知道能出什么事。
幼菫也没再多问,也什么与她好说的,之前见过几次都不是太愉快。只听着她和萧老夫人说话。
陈夫人想拉永青的手,永青却躲开了,爬到了炕上。幼菫在炕上躺着,他就坐在一旁隔着被子对着幼菫肚子说话。“弟弟,我已经长大一些了,你能不能早点来?”
他已经知道弟弟没有了,幼菫给他的解释是,“弟弟想等哥哥再长大些,能保护他了,他再来。”
永青哭了很久,这几日吃饭就很多,希望自己能快些长大。乳母做鞋子,他也让把鞋底做的厚一些,这样他看起来就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