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地道走了半盏茶功夫,便见一个陡峭的台阶,拾阶上去,再开了一道门,出去便是一个卧房。房屋内布满厚厚的灰尘,是久不住人的样子。
虽是刻意避免留下脚印,可仍能看出,他是几个纵跃出去的,在墙上留下了不明显的印记。
出了房门,是一个小院落,一个废弃大宅中的小院落。
大宅就在安西王府对面,隔着两条胡同,整座宅子只有一个哑巴门房守着。这座宅子隐蔽到王府中人除了他们二人,无人知道它的存在。
院子里残叶堆积,一片荒芜,也是几乎没留下什么痕迹。
萧东冷哼,“他还这般隐藏踪迹作甚,难道以为我们猜不出他是从密道逃了?”
萧甫山淡声道,“他不是躲避我们追踪,是怕别人循着脚印看出这里有密道。”
萧东丝毫不领情,“他若真对王府善意,就该好好在王府里呆着不要惹事。王爷您护着靖国公府阖族性命,他却一点都不感恩,谋逆大罪,最后说不定还要将我们王府牵扯进去!”
萧甫山看着天上云卷云舒,“他心中有自己的正义,又自信他的主子能护住安西王王府,不会觉得自己有错。”
只是他笃定的正义,到底是什么?
二人远路返回了外书房,萧甫山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密道,对萧东吩咐,“填了吧。”
“遵命!”
萧东恨的咬牙切齿,做出这么一条隐秘的暗道来,可不是容易事,就这么被毁了!
萧甫山拖了书案前的椅子坐下,让萧二十几人进来,“靖国公这几日接触过谁?”
萧二十摇头,“除了您之外,谁也不曾进过他的院子。”
“有没有人靠近过?”
萧二十回想了一番,脸色突然一紧,“离谷主靠近过,他最近常给府中侍卫看病,治好了不少人的顽疾。他说要给我们看看,我们也没拒绝……但他没进院子!”
可是,传递消息并不是非要见到面才行。
趁人不注意,扔个纸条迷药进去容易的很。
他瞬间就明白了这一点,跪下拱手道,“卑职失职,请王爷责罚!”
“你们几人,跟着荣爷,在练武场呆着吧。”
几人脸色刷白,拱手道,“遵命!”踉跄退了出去。
离谷主被侍卫押着带进来了,他满脸悲愤,不满地喊着,“手上轻点,我若是受了伤,可不能给你们王妃保胎了!”
侍卫把他往地上一掼,丝毫不留情面。
离谷主又是一阵抱怨,在萧甫山的注视下收了声,他戒备地看着萧甫山,“你抓我来干嘛,眼神那么吓人。我跟你说,我胆子小,一害怕就不会诊脉,王妃的身子可容不得半点闪失……”
萧甫山目光森冷,“即便王妃没有怀三胎,你也会设法留下来的吧?或许,王妃腹中根本不是三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