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启琛怔了怔,大舅母竟如此从容,明明是一样的年纪,自己却轻易中了别人圈套,也没第一时间离开这里……他接过丹药,放入口中嚼着咽了下去。
幼菫也顾不上与他说什么,回头去开门。
门被反锁了!
幼菫又去旁边的房间,窗户是支摘窗,窗外放着一根木棍抵住了窗户。
想必是对方就没想着她能没中毒,能有力气往外逃,只简单抵住了,方便事后毁灭证据。
裴启琛此时已经恢复清明,也四处寻找着出路。
一边道着歉,“大舅母,是我连累你了,我不该信程美人的话。我看她是与你一起去的祖母那里,便信了她……”
幼菫冷声道,“太后有心害人,你怎么也逃不掉的。”
“祖母?她怎么会害我?”裴启琛撞击门的动作停了下来,满脸不可思议。
“我是她孙儿啊!”
幼菫忍不住叹气,这么单纯,以后可怎么应付皇宫和官场的尔虞吾诈。
四皇子也是她孙儿,而且还是她侄女的儿子!
如今马上就要太子册封大典了,裴启琛若是玷污了她,可还当得了太子?
即便皇上肯让他当,萧甫山也不会同意了!
幼菫实在没心思跟这单纯的孩子解释,她喊了声,“别撞了,过来!”
裴启琛被喊的愣了愣,还没人这么吆喝过他。
他放弃了撞门,到了幼菫身边,看着抡着烛台猛敲支摘窗上玻璃的幼菫,又惊又喜。
幼菫扔了烛台,探手出去把棍子挪开,窗户下端推开支起来。
“你先出去。”
“是!”裴启琛很听话地爬上窗,跳了出去。
“大舅母,你上来吧,我扶着你。”
幼菫摸出来两粒保胎药吃了,抚了抚小腹,“小崽子们,一定要挺住了。”
裴启琛:……
幼菫踩着椅子爬了上去,就着裴启琛的手落地。
两人长舒一口气,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院门反锁了没。
裴启琛跑过去试了试,又回来,焦急道,“反锁了,大舅母……”
幼菫皱了皱眉,“学过功夫没?”
“学了一些,不过比起父皇差了许多。”
裴启琛很是懊悔,他平日里更喜欢读书写字,武艺便多有荒废。
“会一些就好。”
幼菫示意他一起到了后院,后院院墙外是树林。
幼菫指了指院墙,“从那里出去,别让人看见。”
裴启琛问,“那你呢?”
“只要你走了,我就没事。”
裴启琛也反应过来。
他冲幼菫施了一礼,“大舅母,今日启琛多有得罪,改日再登门致歉。我先走一步了。”
这个时候还这么啰嗦……
幼菫不耐地摆了摆手,“赶紧的!”
裴启琛动作一滞,大舅母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啊。
他又施了一礼,方快步跑到院墙边,借着墙边的树手脚并用地往上爬。
幼菫汗颜,这就是会功夫?不应该是飞上去吗?
最起码也是踩着树借势跳上去吧。
裴启琛好容易爬上了墙头,向着幼菫又是抱拳施礼,刚要往外跳,人却突然往墙内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