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连年战事,百姓已是困苦不堪,不可再战了啊……”
……
萧甫山神色淡漠,坐在龙案下首的位置,独自酌着酒,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周祭酒悄悄蹭到了他身边,“安西王,他们一直在讨论你媳妇呢,你怎么不说话?”
萧甫山漫不经心道,“说了也没用,这事本王说了不算。”
周祭酒同情地看着他,“怕媳妇怕成你这样的,也不多见……那你说,若要开战,你这次能打赢吐蕃王吗?”
萧甫山摇头。
周祭酒不由心下一沉,“打不过他?”
萧甫山道,“内子还有几个月就生了,本王没空去领兵。”
周祭酒:……
这边的对话别人听不真切,裴承彦,裴弘年和赛德三人,却是听的一清二楚。
赛德微笑,这个女婿颇上道。
看来昨晚那顿酒喝到位了,那通吓唬也管用了,只要他不使苦肉计诓小芽儿回吐蕃,一切都好谈啊!
“太上皇既然觉得打一场更能解决问题,便打吧。不过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那炸药本王已经琢磨明白,你想赢本王,不是那么容易了。”
裴承彦心中本就对萧甫山很不满,昨日他居然不拦着赛德,让赛德堂而皇之进了堇丫头院子。看他那样子,分明是把赛德这个义父当正儿八经的岳丈伺候了。
现在人家都宣战了,他又撂了挑子,裴承彦心中的不满更是达到了顶峰。
他仰头喝了一杯酒,啪地把酒杯拍到几案上,“也不必劳烦别人领兵,朕亲自上阵!朕倒要领教领教,吐蕃第一勇士到底有什么能耐!”
赛德微笑,“好,那便战场上见。”
下面的大臣跪倒了一片,“不可啊太上皇!”
裴弘年凤眼如刀,盯着赛德,“吐蕃王若是担忧安西王妃被母族连累,朕便收她为义女,封为公主,赐姓裴,上皇室玉碟。如此,她便与何家族人没甚干系了,如何?”
群臣大惊。
公主?
最尊贵的,只有皇后之女才能封的,平阳公主?
皇上还是太年轻啊,想问题太过肤浅!
这将来自己亲生的女儿可怎么办?
裴承彦眼睛一亮,“好主意啊!”
虽然名义上还不是亲生,但一步一步来嘛!先搂到身边来再说!
堇丫头若是抱怨,他们理由充分啊,被逼的!再说了,只是认作义女,也不算是说话不算数。
他已经开始幻想每日都能见到孙女儿的美好生活。
赛德脸色森沉,裴弘年连番阻拦封王,分明是对追封程妙为后没有死心。
其实他封自己——何文昌为王,是保持幼菫所说的现状平衡最好的法子。
赛德目光锐利,回看着裴弘年,“本王已经封了她为吐蕃公主,她哪里还有再认一个义父的道理。”
裴弘年眼底起了疑色,赛德这哪里是担心幼菫,分明是借口,真正目的是要给何文昌封王!
又是为何?
他声音冰冷起来,“你这个义父,似乎管的有些多。”
赛德讥讽道,“封一个逝去之人为王,于大燕无碍,却能解决问题。皇上只需应一句的事,却苦苦阻难,本王也很是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