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即便恨他,又岂是那么快就能忘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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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青被拎着回了木槿园。
他摸着头顶的大包,暗暗高兴有了在母妃面前撒娇求抱抱的充分理由。
他只须情绪低落,乖乖依偎在母妃身边,母妃便会心疼不已。不但会责怪父王一通,还会搂着他柔声安抚,说不定还会讲故事哄他睡觉。
他酝酿好了情绪,放松了手脚有气无力耷拉着,让自己如同死狗一般,很可怜凄惨的样子。
甚至在父亲将他扔到地上时,他都没有作缓冲,生生挨了那重重一摔。
他“哎呀”惨叫了一声。
却没有听见母妃应声而至的关怀。
顿觉不妙。
瞄着眼一看。
母妃躺在炕上搂着他的大兔子睡的正香。
永青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母妃这倒头就能睡的本事,他也是服气。
外面都打翻天了,她怎么还睡得着?
他刚打算往炕上爬,便被萧甫山拽住了,“既然你母妃睡了,你就走吧。”
永青哀怨看着萧甫山,“父王,你这番好心让我进来,是有什么事没法跟母妃交代,想让我来背黑锅的吧?”
萧甫山丝毫没有心思被看穿的尴尬,他就是怕幼菫责怪他没有从中劝着,让两个爹打起来了。他把永青拉过来,便可以模糊了事情先后顺序,说是永青口不择言泄露了秘密,让事态愈发不可收拾。
他仗着自己是爹,又有绝对的实力,连个解释都不给,就把永青给扔了出去。
永青在门外大喊,“父王,等我能打过你的那一天,也让你尝尝被扔出门的滋味!”
萧甫山此时心中生出了几分好好对待幼菫肚子里的儿子,让他们关键时候能帮自己一把的想法。
“你们又吵什么?”
幼菫眼睛还没睁开,迷迷糊糊抱怨着。
萧甫山叹了口气,“永青那孩子需要好好管教管教才是,有些话在他面前就不能说……”
两句话先把事情的基调给定好了。
“他又往外说什么了?”幼菫调整了下姿势,打算继续睡。
“恐怕,裴弘年已经知道赛德的真实身份了。”
“什么身份……”
幼菫眼睛蓦然睁开,“裴弘年知道了?”
萧甫山拧着眉,脸色凝重地点点头,“永青说起你说过的一句话,养恩大于生恩,让裴弘年起了疑心……我怕他再说出些别的,赶紧带他回来了。”
他坚决不会承认,他是眼睁睁看着赛德被裴弘年抓花了脸还觉得挺好的。他甚至暗暗可惜,两人没有打的更激烈些,最好裴弘年也挂些彩,如此他长久以来压抑心头的不爽也能消散一些。
他总觉得,这俩人都算不得什么好人,整日在幼菫跟前晃来晃去,邀宠献媚……是该受些教训。
幼菫从炕上爬了起来,眼内慢慢清明。
靴子落地,她反而心中安定了下来。
赛德身份暴露,也有好处,两人就把事情摆桌面上谈就是,不必再隔着一个义父。
她在中间说和起来,也不必再藏着掖着,也会轻松许多。时时管控情绪,管住嘴巴,对她来说委实是件挺辛苦的事。
她淡定问道,“是打起来了吧?谁更厉害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