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德淡声道,“大的变故之后,也会变。”
裴弘年突然出手探向赛德的脸。
赛德抬手格挡。
两人打了起来。
萧甫山坐到路边木椅上,看起了热闹。
裴弘年心思机敏,一点异样就能被他捕捉到,何况赛德说的做的越多,漏洞便越多。
即便赛德不承认,裴弘年发现真相也是迟早之事。
只是不知他有没有能耐,让赛德说出幼菫的身世。
裴弘年逐渐占了上风。
趁着赛德的一个空档,手往他耳边抓去。
赛德脸上出现几道血印。
裴弘年停了手,看着赛德的脸皱起了眉。
他没有易容。
赛德擦了擦脸,冷声道,“怎么,以为本王易容了?”
裴弘年摇头,“不可能。”
怎么会这样?
萧甫山手指轻轻一弹。
“啊呀!”
永青从远处花丛后面钻了出来。
他摸了摸额头,明显摸到一个大包,他恨恨瞪着萧甫山,“父王,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你再下手重点,可就没我这个儿子了!”
萧甫山对他额头上的包视若无睹,把他拎到跟前,“你过来作甚?”
永青想踢他几脚泄愤,奈何整个人被钳制着,只得乖乖作答,“母妃不放心,怕皇上大叔和外祖父打起来,让我过来看看。没想到母妃担心的有道理,果真打起来了。”
萧甫山松开他,“行了,回去回话吧。”
“好嘞!”
永青刚跑了几步,就被裴弘年抓住了。
“皇上大叔,你怎么也学起了父王?”
裴弘年将他放下,拍了拍他身上的土,眉眼和煦,“不行,打架的事不能跟你母妃说。”
永青皱眉,“虽说你我之间有糖炒栗子的情分,你还是我亲舅舅,可你伤了外祖父,我却不能偏帮你了。母妃说即便两个爹都要,可养恩大于生恩,外祖父待她恩重如山,谁也不能越了他去。”
裴弘年略过他那混乱的辈分和称呼,问道,“养恩大于生恩?”
“对啊!”永青同情地拍了拍裴弘年的肩膀,“伤了外祖父,我也帮不了你了。”
裴弘年转头看赛德,“吐蕃王对堇丫头有养育之恩?”
赛德脸色微动,小芽儿不向他追问身世之谜,在心底却已有了自己的答案。
可是,谁也越不过他。
在她心中,谁也越不过他。
“小孩子听人说话,时常听的糊涂,皇上不必太过认真。”
永青辩解,“外祖父,我可不糊涂。母妃就是这么说的,她还说若是父王伤了外祖父,她就去吐蕃不回来了……”
“这里没你什么事了,我送你回去!”
萧甫山也不与二人打招呼,拎起孩子就飞快地走了!
裴弘年微笑,“安西王倒是少见的不淡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个岳父都得罪不起,干脆躲开了事。你说呢,何大人?”
赛德蓝眸紧缩,“皇上很会开玩笑。改头换面容易,本王这双蓝眸,却是换不得的。”
“借尸还魂。原来这世上还真有此事。”
裴弘年审视地看着他,一旦想通了其中关节,所有的疑问便解释的通了。
赛德对幼菫超乎寻常的关切,幼菫对他的亲昵,萧甫山对他的不设防。还有,赛德对给何文昌封王的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