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领命!”
他们早就习惯了王爷直接下命令,不作解释。
虽如此安排也不失为一个稳妥的长远之计,可心中还是不免失望,也甚是疑惑。
这二十万大军与京城近在咫尺,却不能长驱直入而取之……也不知王爷在忌惮什么。
中原的兵马只是守城驻军,常年不动刀枪,士兵疲怠,毫无战力,也就西郊大营的兵马可堪一战。有何畏惧?
“报!”
几斥候掀帘而入。
为首的抱拳禀报,“禀王爷,伐州麟州一代有大军行动痕迹,从灶坑数量计算,至少十万兵马。”
帐内众将大惊。
“这些兵马分明冲我们来的,京城如何得知我们已经到了振德?”
从振德入大燕,伐州和麟州是必经之地,且修了城墙,易守难攻。平时只是有两三万驻军镇守,再有附近州府拱卫,足以御敌。
胡将军问道,“可知是谁领兵?”
斥候回道,“回将军,卑职尚未探知。”
裴弘元挥手让斥候退下,平静道,“是安西王萧甫山。”
几位将军惊讶不已,又露出了然之色。
如此,王爷不肯直接进攻中原,只按兵不动暗中积蓄势力,也就得通了。
安西王征战十几年无一败绩,他亲自出马,饶是王爷用兵如神,也无撄其锋芒之勇气啊。
胡将军问道,“安西王?王爷如此肯定,您可是提前得了消息?”
裴弘元心中苦笑。
他哪里是提前得了消息了,他又怎会惧怕萧甫山。
他只是不敢冒险罢了。
裴弘年成了幼菫的父亲,裴承彦成了她祖父,以她总想把身边人都护在身后的性子,怕是待他们感情深厚。
他若是领兵杀过去,幼菫必定会受到惊吓,心中惊惶忧虑。
她如今临产在即,又是凶险万分的三胞胎,一个不慎便是不可想象的后果。
他如何敢冒如此之险?
裴弘元喝了口茶,垂眸道,“只是猜测。也就安西王能有这般敏锐,这么早就探查到了辽东军的动向,猜到了我们的意图。”
他转而眼光一扫,“横竖与我们行动无碍,都去准备吧,即刻拔营!”
“遵命!”
众将退下。
士兵呈了早膳上来。
裴弘元平静用着膳。
陆辛默立一旁,看着裴弘元。
他知道王爷对公主——如今他的侄女用情有多深,可方才见他竟然为了公主放弃了原本的计划,还是惊讶不已。
裴弘元在第一次跟匈奴人交锋后曾说,他突然感觉,自己就是为战场而生的。杀父之仇或可提前。
他筹划了几个月,每走的一步,都是为杀回京城作准备,最终却在最后一刻放弃了。
“本王不能不管她。”
裴弘元似乎是猜到了陆辛心中的疑惑,出口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