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抚着幼堇的脸颊,“想必是最近太累了。我是听说三个家伙很调皮,不想竟能将他们娘亲踢哭了,待出生了是该揍一顿。”
“他们真的很调皮,踢的很疼!”
幼堇极力解释,以掩饰方才的尴尬。
她摸着安静如鸡的肚皮,想让他们表演一番来证明自己不是娇气,奈何方才还活蹦乱跳的三人,不管她怎么戳弄,都是一动不动。
萧甫山也想见识一下侍卫描述的“拳打脚踢”,蹲在一旁又是摸又是哄,肚皮却始终只是个安静的球。
“想必是睡了……”
幼堇叹了口气。
看来这三个崽子聪明,不肯背锅啊。
父皇眼看着身子愈发消瘦,连朝中都起了猜测。
父皇不肯让她再两边跑,便隔两三日来公主府一趟,她每见一次,都忍不住想哭。
却又不想父皇见了难过,只能忍到父皇离开。
孩子踢她时,她便借势大哭一场。
裴承彦最近应也是发现了儿子不对劲,笑声明显不若之前爽朗。幼堇去问他父皇怎么了,他却只是笑呵呵说老毛病了,无妨。
每次见着皇祖父强颜欢笑,幼堇回了院子,不免又要借着胎动大哭一场。
好在崽子们动的频繁,她想哭的时候不必憋着。
以至于后来紫玉沉香养成了习惯,只要她一哭,她们就慌忙去摸她的肚皮。
萧甫山见她突然红了眼圈,抱起她回了殿内。
怀里的丫头分明没有重多少,只是大了个肚子,却怎就觉得自己胖了呢?
窝在萧甫山怀里,突然有了依靠,幼堇憋了一个多月的委屈,顿时涌了上来,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一发不可收拾。
萧甫山将她轻轻放到贵妃榻上,将她揽在怀里,低声安慰,“不要怕,皇上无事。”
他听送信的侍卫说幼堇每日都要哭上一两场,原以为是女孩儿娇气,一个人在府里觉得辛苦。见了裴弘年的情形方知,她是心里难受的厉害了,才会这样。
一个多月熬过来,也不知她一个人受了多少苦。
幼堇泪眼朦胧地看向他,“父皇可与王爷说实话了?他到底是怎么了?”
萧甫山道,“我试过脉了,的确是脾胃虚弱而已。”
幼堇是知道萧甫山略懂些医术的,常年待在军中,跟着军医多少学了些。
“真的?”
萧甫山笑道,“方才还有力气与我过招,许久不分胜负,生病的人可不会这样。”
幼堇就着萧甫山的手擦了擦鼻涕眼泪,“他还能飞到树顶上给我摘梨子,想必也是无事。”
萧甫山心下微动,他那虚弱的样子,还提内力飞上树?果真是嫌自己太长寿了不成?
“所以说,是你想多了。”
萧甫山岔开了话题,“我还带了几只塞外的羊回来,已经送去了厨房,我们今晚吃烤羊肉。”
幼堇喜欢吃烤肉,眼泪未干,眼睛却亮了起来。
“给王府送去两只,让母亲尝尝。”
萧甫山见她缓过劲来,暗松了口气,捏了捏她的脸颊,“好,听堇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