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京一年多的四小只,迎来了他们人生中的高光时刻。
一大群人轮流搂着他们又是亲又是笑,而他们的父王,居然史无前例地含笑看着他们,他们从中看到了几分慈爱的意味。
四小只热泪盈眶,亲热地扑到萧甫山身边,“父王!我们可想你了!”
实则,他们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想过母妃,想过曾外祖父,外祖父母,祖母,小花儿……甚至想过园子里的兔子,马厩里的骏马,唯独没想过父王。
即便无可避免地偶有提及,也是一语带过丝毫不会加以展开回忆。
萧甫山挨个拍拍儿子的肩膀,“以后父王来教你们射箭。”
四小只一片欢呼声,“太好了!太好了!”
“父王,听吐蕃的外祖父说你是神射手!”
“父王,你能百步穿杨吗?”
“父王,我想学三箭齐发!”
……
四小只欢快地围绕着他们的父王,不知不觉中多了一份敬畏之外的亲昵。
而一岁半的小花儿,穿着粉嫩嫩的小袄小裙,站在一旁扑闪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一群黑娃娃围着自己父王。
她看了一会儿,蹒跚走向萧甫山,奶声奶气地喊,“父王~~~”
萧甫山眼中的那几分慈爱,立马变为十分,噢不,是十二分,都溢出来了!
而原本那淡淡的笑意,也变的浓郁而温柔。
他推开不太有眼力劲碍事的儿子们,蹲了下来,张开双臂,声音里含着笑含着糖,“小花儿~~~”
小花儿扑到父王怀里,纤细粉嫩的手指指着几个貌似跟她同类的男孩,奶声奶气问,“谁啊?”
萧甫山抱着她站了起来,那笑脸再转向黑黢黢的儿子时又忍不住略显嫌弃,比起粉嘟嘟的小花儿,这些儿子委实看不过眼。
他复又低头看怀中的宝贝女儿,眼睛和心里顿时舒适许多,“他们是小花儿的哥哥。”
“哥哥?”
“对啊。”
“花花,没……没?”
“花花为什么没见过啊,因为他们出去玩了。”
“区去,玩?”
“为什么啊,因为他们长大了,要出去长见识。”
“见戏?”
……
……
以为人生达到巅峰的兄弟四人,默默站在一旁,看着父王和妹妹父女情深。小花儿说的什么他们听的一头雾水,而父亲却能准确明白她的意思。
而且,从对话中得知,小花儿丝毫不知她还有四个亲哥哥。
原来方才,是他们想多了。
他们依旧是那个草率而多余的存在。
四小只在失落之余,听着小花儿软糯的小奶音,几人在几经矜持之后,最终忍不住凑了上去。
“小花儿,我是你大哥,来哥哥抱。”
“小花儿,我是你二哥。”
“小花儿,我是你三哥。”
“小花儿,我是你四哥,你是被我用花花砸出来的,你的名字也是我取的!”
“哥哥,哥哥……”
……
自此之后,四小只加入了团宠小花儿的行列,且有越演越烈一发而不可收拾之势。
这让幼菫在欣慰之余又不禁担忧,儿子们回来不过半年,原本乖巧可爱走路都不利索的小花儿,已经学会了爬树翻墙捉兔子。
园子里原本濒临灭绝的兔子,在四小只不在的这一年多时间里,迅速开枝散叶,家族史无前例地繁荣。
而在四小只回来后,兔子们又重新过上了提心吊胆的日子,子嗣愈发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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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开之际。
裴弘年下退位诏书,传位于六岁的皇太孙裴永珩。
摄政王萧甫山监理国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