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黄昏来到书房就一直坐在书桌后,而这一坐就是一整夜到卯时。天色都大亮了,她才放下手里的笔,动了动僵硬的脖子,眼角余光看到哈欠连连的针羽,因为一夜没睡脸色有些苍白,一双眼睛也是要闭不闭的,一副即将要睡着的模样。
轻笑一声,迷糊的针羽一下也清醒了三分,抬头一看沈初漫已经站起来了,神志瞬间回笼,用力摇了摇头,整个人清醒了七分。
朝窗户的地方看了一眼,虽然不确定是什么时辰,但天色已经告诉针羽时辰不早了。
“郡主,奴婢去给你端些吃的?”
“不用了。”打了个哈欠,“我没什么胃口。”
抬步往外走,清新的空气能让人清醒一些,虽然是夏季,但早晨还是有些清凉的。她在院子里停留了一会儿,这才转身往寝殿走。
针羽知晓她的习惯,她刚走出书房针羽就吩咐宫女去打水,沈初漫一回到寝殿就去梳洗。
她这边刚梳洗完,一个侍女欢欢喜喜的跑进来,一边跑一边大喊:“郡主,我回来了。”
“都放进库房了?”沈初漫抬头看了闯进来的幼白一眼,漫不经心的问。
伸手将刚擦完脸的布巾递给针羽,空下来的左手覆在右手的手腕上。针羽接过布巾,走到水盆边清洗布巾。
而就在这短短的一小点时间幼白已经来到了沈初漫的跟前,福身一礼,“按照郡主的吩咐公主的嫁妆全都放入库房了。”
沈初漫轻轻点点头,“看时辰应该快散早朝了,你去凤祥宫,替我向皇舅舅和姨母告罪,就说我贪睡还没起,法陪他们用早膳,还请他们恕罪。”
“去的时候把我书房桌上的二十遍金刚经带上,若是遇上太子就将金刚经交给太子,若是没遇上就去东宫跑一趟。”
就在她吩咐的这一小会儿时间,针羽已经拿着布巾走了回来。在沈初漫跟前蹲下,拉开她的左手,针羽将布巾叠放在她右手的手腕处。
温热的温度瞬间从皮肤上往里渗,她一直皱着的眉头慢慢舒展。
看向针羽,微微一笑,“没事的,养两日就好了。”
这时幼白也注意到了沈初漫的右手,紧张的弯身去查看,“郡主,你的手又疼了?”
幼白是与她一起长大的,性子单纯,还有些大大咧咧。按说这样的性格并不适合皇室贵族,但跟在她身边时间最长,沈初漫对幼白也多了些宽容。
“我这有针羽,时辰不早了,你快去吧。”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接着说:“回来时踩些荷叶煮粥,我睡醒要吃。”
“是,郡主,奴婢这就去。”
幼白福身应下,快步出了门,去书房拿了金刚经就朝凤祥宫而去。
寝殿里再次只有沈初漫和针羽两个人,看着幼白离去的背影,两人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对这个天真单纯的幼白,两人都很奈。
拿过布巾递回给针羽,“我要去睡会儿,你也一夜没睡,也去休息,我这里不用守着。”
针羽犹豫的看着沈初漫,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深知沈初漫脾气的针羽知道她不会听,最后只能闭了嘴。
起身伺候沈初漫更衣,让她躺下,转身走过去拿起布巾,端上水盆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