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候在外的太医得了传唤背着药箱低着头走了进去,轻轻放下药箱,跪下行礼问安。
“微臣叩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福安;叩见郡主,郡主吉祥如意。”
“起来给郡主看看。”萧彧威严的吩咐,但语气里的关心却没有丝毫隐藏。
她抬眼看去,却见他也正在看她。她嘴角上扬,眉眼带笑,小手调皮的抠他的手心。他宠溺的轻笑,大手抓住她作怪的小手。
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哄着,“乖,别闹。”
低沉磁性的声音让她心里一颤,人也不受控制的软了身子,靠向他,乖巧的如一只猫咪。看着她乖巧的小模样他甚是稀罕,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这丫头乖巧的时候是真乖巧,可胡闹的时候那也是真胡闹。他对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惩罚了自己心疼,训斥他又舍不得,能怎么办呢?
他的小姑娘,宠着呗!
两人的互动并没有避着太医,他们没觉得有什么,可太医尴尬啊!他是来给安平郡主看病的,好不容易郡主醒了,可两位主子只顾着腻歪,仿佛他不存在一般。更憋屈的是他还不敢出声,就怕打扰了两位主子,他最后吃了挂落。
唉,现在的太医真是太难做了!
深吸一口气,太医抬头乞求的看着沈初漫,“郡主,微臣给您看看手?”
“有劳胡爷爷。”沈初漫转头看去,对胡太医微微一笑。转头看向萧彧,“太子哥哥,你先放我下来。”
“嗯。”
萧彧轻应一声,虽听不出喜怒,但他不做痕迹的睨了胡太医一眼。胡太医心下一惊,觉得憋屈又冤枉。
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萧彧可不管胡太医的委屈,因为此刻他也觉得委屈。这好不容易才将小姑娘拥入怀中,还没抱够呢!不过小姑娘看手是大事,虽然萧彧很不爽,却还是起身将她放到贵妃榻上安坐,他则站在她的身侧。
胡太医提着药箱躬身走上前,在沈初漫跟前停下,蹲下身子,“郡主,微臣得罪了。”
沈初漫轻轻点点头。
这胡太医的年纪与她外公差不多,她幼时生病就是胡太医照看,在她心中胡太医是长辈。
只见胡太医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一条帕子擦了擦他自己的手,然后给她诊脉,而后又检查手腕。
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番,胡太医抚着他的胡须,沉思了片刻,“郡主手腕上的伤最初并不重,只是郡主一直不曾就医,才落下了病根。”
“可能根治?”萧彧急切的问。
“回殿下,能治。只是......”胡太医为难的没有再说。
“只是什么?”
“只是根治需要扎针,每十日一次,再配上膏药,半年后便能痊愈,郡主......”胡太医看了一眼沈初漫,而后轻轻摇摇头,不再说话。
一听要扎针,沈初漫满脸的写着拒绝。伸手拉住他的手,可怜兮兮的仰头看着他,乞求的摇摇他的手,声的表达着她不愿意。
低头看向她,一向坚硬的心瞬间就软了。轻叹一口气,在她身侧坐下。长臂搂住她,将她拉入怀中。
这胆大的丫头自小就有两怕,一是疼,二是苦。幼时怡和公主让她学女红,她第一天学就把手扎了,当时就哭个不停,最后还是战王答应不让她学女红了才停下来。
这会儿要扎针,还一扎就是半年,小丫头哪里会愿意啊!
“可有别的办法?”萧彧又问。
胡太医抿唇摇头,“郡主的手拖了太长时间,想要痊愈只有扎针。”
萧彧挥挥手,胡太医起身行了一礼,快速收拾好药箱,背上药箱往外退了出去。
屋子里再次剩下两人,她撑起身子看向他,“可以不要吗?”
萧彧摇摇头,“你乖乖的治手,想要什么我都应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