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好想吃糖葫芦......”
“我明日给你买。”
“不要。”她猛的一下撑起来,再次肯定的说:“我不要,我不吃。”
“好好好,不吃,不吃。”萧彧好脾气的柔声哄着。
她一下又没力的软了下去,靠在他的肩上,嘀咕道:“我只吃舅舅买的,舅舅不给我买,我再也不要吃糖葫芦了......”
她嘟嘟囔囔一直不停的念叨着,没说一句想念,却句句都体现了她对舅舅的思念。她的思念很浓厚,是用数个思念也法表达的。
明明很困,很累,可就是一直细碎的念叨着,不让自己睡去。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睡,心里很难过,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似乎只有不停的说话才能好过些。
萧彧抱着她回到初轩,本是想让她躺下休息,她却死活不愿,抱着他不撒手,奈之下他便抱着她在贵妃榻边坐下,不时的给她喂些水。
她一直闹腾到半夜,才渐渐睡去。但也睡得不安稳,小手拽着他的衣襟,不时的还梦呓几句。
他抱着她,两人躺在狭小的贵妃榻上,她一有点动静他立刻就醒来,大手轻拍她的后背,声安抚。
太阳升起,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就看见萧彧的俊脸,她轻轻一笑,往他的方向挪了挪,小脑袋在他的怀里拱了拱,寻了个舒服的位置。
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在之前配合她演戏的时候,他几乎每晚避开所有人潜进她的寝殿。白日里见不到,晚上便不想离开,最后的结果就是两人同床共枕。
“哥哥,你今天陪着我好不好?”她仰着头乞求的看着他。
他抬手拨开她额头上凌乱的发丝,“傻丫头,今日表舅舅下葬,我自然是要在的。”
沈初漫抿唇一笑,撑着坐起来,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道:“哥哥,快起来,我饿了。”
昨日一整日都没有吃东西,她早就饿了,只是昨日太难过,导致她没有食欲才没吃。睡了一夜,虽然还是很难过,不过好像已经好了些。
看她又能跟他撒娇了,萧彧也能稍稍放些心。一下坐起身来,下了贵妃榻,整理一下身上的衣袍。
“我去唤人进来。”萧彧说。
沈初漫点点头,萧彧走出去,打开房门,一直候在外门的针羽和幼白齐齐回头,一看是太子,赶紧行礼。
“殿下安。”
“针羽去准备早膳,幼白进去伺候郡主梳洗。”
萧彧吩咐完踏出房门,叫上福子往旁边的屋子走去。他昨日和衣而睡,衣袍褶皱不堪,不仅需要换衣袍,也需要梳洗一番。
等两人梳洗完,早膳已经准备好了。两人挨着坐下,开始用膳。今日的早膳准备得比往日要丰盛很多,两人虽然都很饿,但吃相却依旧优雅。
早膳用完,两人便去了大厅。管家顾荣迎上前来,行礼之后禀报,“郡主,还有半个时辰。”
“嗯。”沈初漫点点头,然后问道:“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你再去确认一遍,一定不要出任何纰漏。”沈初漫吩咐道。
“是。”
顾荣转身走出大厅。
沈初漫走到香案前,拿起香点燃,三拜上香。抬步走到铠甲处,掏出帕子细细的擦着。其实这铠甲昨日她就亲手擦过,一点灰都没有,但她就是想擦一擦,仿佛站在舅舅身前,撒娇,玩闹。
昔日种种仿佛就在眼前,一幕幕都是那么熟悉,那么的欢乐,那美好的时光已经过去,成为了回忆。
很快就到了时间,一切都准备就绪,沈初漫整理一下身上的孝衣,抱起香案上的牌位。
转过身来,“起灵。”
“起灵。”顾平高声大喊。
站在棺椁两侧的人将棺椁稳稳抬起,沈初漫抬步往外走。大厅外,萧彧拿着幡,看沈初漫来了,他转身往外走。
昨日还艳阳高照,今日竟然阴雨绵绵。细雨打在她的身上,打湿了她身上的孝衣,可尽管如此,她却不顾自身,小心的护着牌位,不让雨水淋到。
一步一步走到墓地,看着家丁一铲子一铲子的挖土,一个能安放棺椁的坑从到有,她将怀里的牌位越发抱紧。
“下棺。”
沈初漫转头看去,就见家丁们就要再次抬起棺椁。
“等一下。”
她急切的出声阻止,家丁们愣住,不敢动作。她抬起沉重的步子走过去,顾荣见此,朝家丁们挥挥手,示意家丁们让开。
在她快到前家丁们快速退到一边去,沈初漫走到棺椁前,棺盖并没有封住,她用尽全力去推,才将棺盖推开一点一点,露出骸骨的头部。
她痴痴的看着骸骨,轻声呼唤,“舅舅......”
萧彧上前,“漫漫,让表舅舅安心去吧!”
沈初漫转头看去,眼中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滑下眼眶。她扑到他的怀里,大声哭起来。萧彧稳稳抱住她,一边给顾荣去了一个眼神。顾荣会意的立刻指挥家丁盖好棺盖,抬棺下葬。
棺椁小心的放到坑里,家丁们将土往棺椁上撒,很快就成了一个小山包。沈初漫钻出萧彧的怀抱,走过去,一下跪到坟前。
“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