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精,你遁地去找找柳白和骚狐狸。”
黄皮一脸严肃。
“你是怕他们出事了?可这镇子里也没有能威胁他们的人了啊!姓廖的还有那个姓秦的,可都进结界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见黄皮如此严肃,坎精也只好耸耸肩,准备遁地去寻人。
“喂,下面三只小动物,你们是在找他们吗?”
“谁!”
三妖齐刷刷抬头,只见屋顶上站着一个手持长枪的男人,空中两团黑影朝他们急速而来。
砰砰!
两声闷响后,一只心脏被洞穿的白狐和一条七寸被人斩断的斑斓毒蟒,静静躺在青石板上,毫无声息。
“如果你要找的是他们,那抱歉了。”
看着身下惊惧不定的三妖,李斯年翘起一边嘴角,森白的牙齿微微闪烁。
“没让你们立马团聚是我的失职,接下来,请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李斯年终身一跃,长枪所指,所向披靡。
“我尽量快点儿,送你们一起上路。说不定,还能赶上同一波黑白无常。”
之后的场景是黄皮这辈子恐怕都难以忘怀的终生阴影。
刺猬精小白球被那个人一枪挑穿,坚韧的外皮形同虚设。
想钻地逃跑的坎精,在那个人用长枪将土层彻底打实的过程中,被压成一张肉饼。
失去了最强的狐妖和柳白,他们三个在那人面前不堪一击。
只有自己,借助几张褪下的黄皮,侥幸逃过死劫,即便是这样,黄皮也险死还生,一身的妖气被尽数打散,连化形都做不到。
我不能死,我得把李斯年没有死的消息告诉给殿下。
人族……有大阴谋!
强忍着伤势,黄皮一路避开人群,沿着邙山镇行人稀少的巷道,步步朝镇外挪动。
没走几里路,黄皮子四肢一软,差点从屋顶滑落,幸好及时抓住瓦片,这才没弄出多少动静。
“不行,再这样下去我撑不到出镇。”
李斯年的长枪太过刚猛,这会儿黄皮的内伤已经开始发作。
他需要找几个血食,补充亏空。
强忍着伤痛,又爬行了几里路,黄皮子突然看见,道路尽头出现了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头。
那老头似乎看不清路,全靠着一条黑狗帮他带路,身上邋里邋遢的,须发搅成一团都不知道洗一下。
黄皮子眼珠子一下就亮了,好人啊!难道是老天开眼了,知道我快撑不住了,居然送我一份天降的馅饼!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这种好事,怎么可能放过?
看不清路,就代表这个老头是个瞎子,邋里邋遢还只能靠一条黑狗带路,说明这老头没有家人。
这种人,简直是做血食的不二人选。
就是这黑狗嘛……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打不打地过?
黄皮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心里就是一阵悲哀,难道这种天大的馅饼就要这样错过了吗?
“汪汪!”
突然,街角一侧冲出来五条野狗,对着老人就是一顿狂吠。
老人黑狗更是毫不示弱,叫了几声后似乎觉得不过瘾,一趟子就冲了上去,逮着五条野狗就是一通乱咬,一直朝胡同深处追去。
留下那老人一个人原地坐下。
好机会!
黄皮再也等不住了,啪叽一声从屋顶掉落,四肢着地,飞奔到老者面前。
强行提起一口妖气,沉声道:
“老头,你看我像人还是像神?”
见老人不回话,黄皮便死死盯着前者,不停重复着问题。
回答啊!快回答!
只要这老头一开口,无论说他是像人还是像神,这老头都会成为他的养料。
说他像人,但他此刻已经化不了形,那老人就必须用生命来弥补他的损伤。
说他像神,那就更了不得了,不仅是生命,就连阴德也会被他全数掠夺。
只是这种可能性很小,黄皮不奢望老者说他像神,只要说他像人就行。
反正无论如何,他一介成精妖物,面对凡人那就是彻底的碾压。
只怕这老人不回答他,那就没辙了。
而这令他最害怕的事情,貌似发生了。
黄皮足足问了九遍,老人像是没听到似的一眼不发,气的黄皮直欲吐血。
“老头,你看我像人还是像神?”
就在黄皮快要绝望地第十次问出这个问题时,老人嘴角突然一颤,缓缓张开嘴巴。
“我看你……”
对!快说,快说!
黄皮死死盯着老人,一对眼珠子几乎快要爆出来了。
老者缓缓抬起脑袋,望着面前的黄皮。
“我看你啊,就是一只黄鼠狼。”
空气仿佛瞬间安静了,黄皮脸上的笑容凝固当场。
黄鼠狼,黄鼠狼——
老人的声音突然像是洪钟般在天际响起,宛若天道下达的审判。
黄皮目眦欲裂,他望着面前似乎随时都可能会迈入坟墓的老者,眼底满是惊恐。
“你到底是谁,你……吱吱吱。”
后半句人言化作意义的尖叫,小黑屁颠屁颠地跑了回来,邀功似的在云柯怀**了拱,突然发现地上不知何时多了只,满身粪土的黄鼠狼。
他飞起狗腿就是一脚。
“汪”。
太臭了,离我主人远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