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眉头一皱，从地上爬起，从后面抱住李然，道：“你为什么不看我？”

李然往前走了几步，没有回头：“欲海无涯，回头是岸，我已决定回头了，女施主自重。”

水月眉头皱得更深：“你到底在说什么？干什么叫我女施主，叫我小月月啊！”

“呃，我以后再不会那样叫你了。”

水月咬牙切齿，盯着李然额头的摩陀舍利，她已明白发生什么事：“你被摩陀舍利洗脑了，你现在还是李然吗！”

“我当然还是我，但已不是之前的我，现在的我，才是真我。”

水月摇着头，仔细打量李然一番，忽然问道：“你还想找你妹妹吗？你还想回到下界吗？”

李然怔住，呆了半晌才道：“执念缠身，终究不得自在，也许是时候放下了，我欲找个清静之地，明心见性，彻底斩净执念。”

“哼，你哪也去不了！”

李然疑惑地转过身，发现水月已面带冷笑。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水月面无表情的说着，伸出一只纤细的手，往李然头上按去。

李然想躲，但那只他曾经无比熟悉的娇嫩玉手，此时仿佛带着一股奇异的魔力，牢牢锁住他周围的空间，不急不缓，稳稳当当拍在他头顶。

他顿时失去意识，倒在水月柔软的怀抱里。

水月伸手轻抚他的脸庞，脸上寒霜化去，温柔的道：“我一定要把你救回来，不会让你变成真秃子的。”

她穿好衣服，抱起李然，往谷外走去，忽然一道俏丽的身影出现在谷口。

水月扫了突然出现的齐沐雪一眼，声音低沉：“你要拦我吗？我劝你最好不要那么做，你虽然已经晋升到罗天境，但与我的差距，起码还有三千年苦修！”

齐沐雪轻轻摇头，只是问：“你们要走了吗？”

“再留在这里，也已经没有意义。”

“前辈，你要带他去哪里？”

水月看向谷外的高空，低声道：“造化仙域……”

齐沐雪心中暗惊，原来这位前辈是造化仙帝麾下，难怪实力如此强大，她早已听闻，造化仙帝神秘莫测，极有可能是仙界最强的几人之一。

“晚辈有个不情之请，望前辈一听。”齐沐雪恭敬道。

水月颔首道：“讲来。”

齐沐雪双手呈上一块玉符，说道：“前辈如果找到那个假扮我的人，希望知会我一声，只要催动这枚玉符，我便能知道，介时定有重礼奉上。”

水月笑了，就算真的找到永生仙帝，哪怕她还没有完全恢复实力，有玄天剑在手的情况下，齐沐雪若去寻仇，也只是送死而已。

但她还是收下了玉符，才离开天虚宗。

看着迅速消失在天际的流光，齐沐雪怅然若有所失，在谷中站了许久，才收回目光。

真的还有机会再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