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跟蒋方雅计较她踹自己的这个仇，最终他还是心有不忍，上前将南宫瑶扶了起来。

“你们看好她，千万别让她跑了。在我回来之前，你们就在这个房间里呆着哪里都不许去。”

程之绪对着下属交代完后，扶着南宫瑶朝门外的急救室走去。

南宫瑶痛得整个人都快要虚脱，她大半个身子都几乎靠在了程之绪的身上。

虽然她很想一脚踹开这个令她从骨子里憎恨的男人，可自己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况且自己现在急需要被救治。

浑身是血的南宫瑶很快引起了医生的注意，朱医生刚好从办公室出来，看到了脸色苍白，虚弱无力的南宫瑶，吓得手中的文件都落在了地上，慌忙赶了上来，从程之绪的手中接过了南宫瑶：“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哦，她刚才自己摔倒了，我看她可怜，把她扶过来的。”

程之绪争着眼睛说瞎话，他的话里面漏洞百出，可是朱医生却顾不得查证他话里的漏洞，连忙对着自己的同事们喊道：“快！推担架车过来！”

南宫瑶只是痛得浑身麻木，但理智并没有完全消失，所以程之绪的话也一字不差地全部被她清楚地所听到。

很快一群白衣大褂的医生赶到了她的身边，南宫瑶勉强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费力想要去看程之绪。

明明程之绪就离自己两三步远的地方，可是他的五官却是模糊到仿佛在很遥远的地方，南宫瑶甚至看不真切他脸上的表情。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几秒，她的唇嗫嚅了两下，用尽所有的力气无声地做着口型：“程之绪，我不会放过你的。”

她不会放过他的。

绝不。

VIP病房。

“你们这帮人渣，禽兽！”

这些人的手像是铁钳一般牢牢地禁锢住她的胳膊，蒋方雅挣扎不脱，被气到不停地破口大骂：

“你们就是程之绪养在身边的一群狗！”

“你们这是助纣为虐，你们不得好死！”

程之绪回来的时候，蒋方雅仍在滔滔不绝地谩骂，甚至还带上了他。

他的嘴角抽搐了两下，黑着脸推开了门。

“总裁，您回来了。”

看守蒋方雅几人的头领毕竟毕竟地对程之绪说道：“现在南宫瑶出了事，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南宫瑶被推倒在地，流了那么多的血，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

她受伤的消息也很快会被南宫瑾所知道，到时候他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第一时间赶来，再拖下去双方怕是要正对上面，到时候再想离开就不是件容易事了。

下属所说的话，程之绪自然也是考虑到了。

“我们走。”

蒋方雅仍然在一边挣扎，猩红着眼睛看向程之绪，满眼悲切：“程之绪，你现在还有没有半点人性！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一推，把她当母亲的权利剥夺了！”

“闭嘴！”

程之绪心烦意乱，狠狠地呵斥道：“她的孩子关我什么事？谁让她非要坏我的事？这是她的命！”

蒋方雅忽然笑了起来，笑容嘲讽又怜悯：“她的孩子不关你事，那我的呢！如果不是因为你和那个女人在外边通奸，我会因此失去那个孩子吗！”

这件事在蒋方雅心里像是一根狠狠插进肉里的刺，永远都无法拔出，任凭伤口在其肆意地溃烂。

“我让你闭嘴！”

被当着自己这么多下属奚落，程之绪一时间面子挂不住，恼羞成怒地扬手对着蒋方雅的脸就是一巴掌。

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情在程之绪的脑海中走马观花地走过，一时间所有的怨气都汇聚在了这一巴掌上，发泄似的朝着蒋方雅的脸上扇了过去。

“啪。”

蒋方雅的头一向一侧歪去，她的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肿了起来，并浮现起一个五指分明的鲜红的巴掌印，嘴角处还有血迹溢出，不断地向下淌着。

这一巴掌丝毫没有顾及过往的那些夫妻情分，下手极其的重。

蒋方雅的心早已对程之绪死了，她的双眼逐渐空洞了下去，像是一只傀儡娃娃一般任凭程之绪摆布。

“早点这么听话不就好了？”

程之绪用力抓住蒋方雅的头发，手下的劲狠到恨不得要把她的头发与头皮生生分离：“还有，别把南宫瑶流产的事怪我头上，她要不是为了救你，怎么可能会倒在地上？所以啊，这一切都怪你，还有。”

程之绪不屑地上下打量了一眼浑身狼狈的女人，嗤笑了一声，一字一句没有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她清清楚楚地听到他说——

“至于你的孩子，要怪，就怪你福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