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几个月前主子的病好以后,苏培盛就发现他的主子变了,变的更加冷漠威严,也愈发的让人看不懂,当看到主子拿出奴隶契约的那一刻,他很庆幸自己当初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签订,才发现主人不为人知的一面。
想到西院的那一位,苏培盛心里有些打鼓,他去过几次,是奉了主子的命令去取东西,当时没怎么在意,等知道那些他轻飘飘捧回来的是什么后,他的小腿肚好几天都是哆嗦着的,自那之后,他再也不敢小觑西院的那位不起眼的宋格格。至于爷和宋格格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并不是他一个奴才能过问的。
“你下去休息吧,我出去走走。”说完不等苏培盛回答,四爷已经打开门走了出去。拿着披风追出来的苏培盛,看着主子顶着雪花行进的方向,咬咬牙跺着脚,最后还是转身回了屋子。
夜,无风,只有雪花飘落和踩在雪地上的嘎吱声,看着远处已经闭灯的院落,四爷驻足良久,直到身上落了一层厚厚的雪花,才转身离去。
而在那扇看起来并没有多坚固的门后面,层层梅花掩盖的凉亭中,一张石桌,四个石墩,桌子上摆放着白玉长颈酒壶,小巧的同色酒杯中盛放着透明的液体,阵阵酒香散发在空气中,外面纷纷扬扬的雪花,丝毫进不来这俨然已经独成一体的小空间。
素衣长裙,墨发披散,云溪端坐在石墩上抿了一口刚开封的梅花酒,嘴角微勾,她知道四爷来过,又走了,可那又如何,对于雍正大帝她只想敬而远之,现在这样各取所需是最好。她喜欢这样的雪夜,仿若在很久之前,她也曾在这样的夜晚,独坐凉亭中,酌一壶清酒,安静而平淡。
“你倒是会享受。”突然的男声,让陷入自己思绪的云溪浑身紧绷。
“你不是走了吗?”下意识的说完,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对上四爷愈发幽深的眼睛,云溪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契约什么的果然是有利必有弊,一不注意自己就栽进沟里了。对于四爷是怎么进来的都没注意到。
“怎么不请我喝一杯?”看着桌子上唯一的一壶清酒一个酒杯,四爷自顾自坐在了对面,心情突然变的明朗。
“梅花酒,刚开封的,尝尝。”认命地拿出同款的酒杯,顺便给他倒上酒,夹杂着梅花清寒气息的酒香在空气中愈发的浓烈。
“还不错,给前院送点过去。”一杯下肚,四爷板着扑克脸,毫不客气地要求道。
“嗯。”
“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了?”显然对于云溪的态度很满意,但平时云溪跟他呛声惯了,现在这样反而让四爷有些不自在。
“就当我心情好吧!”懒得理会四爷探究的眼神,云溪把玩着手中白玉酒杯,看着外面丝毫不见小的雪花,有些微微出神,这个情景为什么会如此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