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自动有人来解释:“是入门不久,可是她自幼就跟着白石真人学剑修道,这个可不能以入门多久来论。”
“那是,不然她们玉台峰的师姐妹也不会推她出来,那定然是心里有数的!”
“所以啊,那小弟子不慌不忙……只这么轻轻一挑,那黑剑就断作两截,那神剑门的人就傻在了当场!”
“你不是没去吗?”
“我听严春师兄讲的!”哦,金钟峰的严春啊,稳重踏实,那是可信的。
“你们没看到神剑门那几个人当时的脸色哇!跟膳堂那烧了几百年的锅底似的!灰溜溜就跑了!”
“所以说,玉台峰的人都这么厉害!最小的弟子都这么强!”
“是的吧!据说她是玉台峰修为最浅的那个,要是玉台峰的其他人上,估计也不会差!毕竟都是善信真君的传人么!红叶真人的剑术可是和白石真人齐名的!红叶白石么,听说过没有?”
“玉台峰的魏臻我也熟的,我问他,他怎么没这么说呢?”
“那是人家低调!墨川真人这两年在外行走,听说斩妖除魔,可立下了不小的功劳!”
“难怪玉台峰的人都不一样!同样是那剑,人家的剑可就比我们的厉害!”
一想到玉台峰是上清山的主峰之一,参加议论的弟子们顿时个个与有荣焉,此后再见到其他门派都弟子也要面上生光。。
不过,这番热议经历了两三个月,本来也渐渐平息了,只有李幼蕖的名字是被大家确确实实地记住了。
今儿一见真人,冷饭又翻出来炒了一回,余香犹在。
田雨因矜持自许,对众人目光淡然以对。可当大家目光真个转向她的身后,她又有些暗恼,师父善从投过去的温和目光更令她不喜。连日来的得意欢喜都快让她忘了,李幼蕖这个丫头是实打实立下大功的,日后在上清山内门,只怕这丫头的名望要压过她了!
她摸摸左肘内侧暗黄色的印记,暗嗤一声:且让你得意!且看日后是谁能攀到巅峰!
荣山派是录真人带队,虽然只是金丹,但上清山也有元婴迎客,为的是两派交好,迎的是大派颜面。
黄鹤真君笑吟吟地接了荣山派弟子,两下里各自客套寒暄了一阵,尽了宾主之礼。尔后,他对幼蕖点点头:“郑媛回来都跟我说了,你做得很好!果然是白石师兄的弟子!”
他虽然已臻元婴,入门时的辈分却是与凌砄相同的,故而按理还要称凌砄一声师兄。当然,他也可以不这么称呼,在众人面前如此明明白白唤出来,很明显又是给了幼蕖一大份面子,
幼蕖心里有数,黄鹤真君夸她这个“做得很好”除了是说她在四明山的表现出色,自然还有一个缘故,那就是幼蕖将力断黑剑的功劳分了一部分给他徒儿郑媛。
郑媛回来后,她的异火之能备受瞩目,一时都盖过了她法术比试中拿了第一的风头。连带着,黄鹤也被掌门大大夸了一阵“教导有方”之类。
郑媛的人鲜活了许多,这份变化落在她师父黄鹤真君眼里,自然是不胜高兴的。所以,黄鹤真君看到幼蕖格外亲切。
“确实!”一旁的善从接话,“这孩子心性也好,我看着日后前景无限!”
黄鹤极少见善从如此夸奖弟子,惊讶了一下,笑着拱手:“善从师叔慧眼如炬,当不会看错!”
更为愕然的是田雨因,她平日里得到师父的夸奖也没这么夸张过,她那般努力,剑法、道术,每一样都做得花团锦簇,可师父最多是夸她“大有希望”。
她深知师父此人性情倨傲,又眼高于顶,自己得了他几句夸就是难得的了,也是仗着她辛苦经营出来的师徒情分。
可今儿师父却说出了幼蕖“前景无限”,这其间是发生了什么吗?师父与李幼蕖又哪里来的情分?
她的目光在善从与幼蕖之间转了个来回。莫非,还是幼蕖这丫头在师父面前说了什么,讨了师父的欢心?果然狡猾!
田雨因手指不露痕迹地自自己左肘内按了一下,暗暗下了决心:终有一日,她要让师父看看,到底是谁“前景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