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2 / 2)

然后翟娅立马就收到了两本练习册。

邓庚还殷勤的跟她说:“报告科代表,他们保准都写完了,你放心吧。”

田洋对他这非要刷一下存在感的操作翻了个白眼,简直和他家那条见到喜欢的人就吐舌头的二哈神似。

“谢谢。”翟娅对异常热情的邓庚小声地说,抱着作业回去了。

翟娅一走,高卓就抓起潭州的手,颇有些讨好意味的问道:“怎么了州宝,找哥有什么事。”

说完他又想起了自己生病的人设,还假装咳了一下。

听到“州宝”这个称呼,邓庚是一脸麻木,而田洋则是习以为常。

说不震惊那是不可能的,邓庚第一次听到高卓这样叫潭州时简直瞳孔地震,只听过女生间互称宝的,没听过兄弟间这样叫的,但是看到田洋一脸“这很正常”的表情,他又忍不住怀疑是自己多想了,现在男女平等,女生可以叫好闺蜜宝贝,男生凭什么不可以叫好兄弟宝!

邓庚顿悟了,想通后当着高卓的面,用哥俩好的姿势搭在潭州肩上,勇莽地喊了他一声州宝。

结果就是被黑着脸的高卓带到篮球场,借着打比赛的名义暴扣了他一顿,后面还是田洋拦着说:“不知者罪,不知者罪!”才把他救回来。

“他俩从小就认识了,潭州还是卓哥带大的,他这么叫正常,你瞎凑进去干嘛,两个人的电影非要加你名字是不是?”

正常吗?田洋不知道,也不敢问。

但是他和高卓他们是初中同学,而邓庚是高中才认识的,作为过来人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像个长辈给一介莽夫邓庚科普一下。

“我哪知道呜呜......”

“没关系,我可以叫你邓宝。”

“呜呕......”

“......”

后面玩熟了,田洋发现,高卓其实很少在有外人的场合叫这个称呼,一般这样的话只有两种情况,很高兴或者很心虚,现在看高卓戴着口罩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高兴,看来是第二种情况了......

邓庚在一旁脸上就差写着“看戏”两个字了,田洋一看他这不怕死的还想捧着早餐在这吃瓜,二话不说的抢过他的包子就跑。

莫名被抢的邓庚一脸懵:“欸嘛呢,还我包子!”

潭州没有被跑走的两人干扰,他全程冷冷的看着高卓,也不吭声。

高卓一看到这个眼神心里就发毛,这让他想起小时候的一些事。

在潭州还是小潭州的时候,如果高卓做了什么事惹他生气了,他不会像常人那样愤怒的吵架,只会拿他漆黑的大眼睛看着高卓,一言不发,直到他败下阵来。

以前小时候眼神就跟个射手似的,现在长大了还点技能了,变成寒冰射手了!

高卓认命的摘下口罩,露出青了一块的嘴角。

怕人给气跑了,手又攥紧了几分,挂着笑解释道:“昨天网吧那边来了几个闹事的,打了一架,就伤到了嘴角,其他地方没有。”

高卓的父亲高明辉年轻的时候是一名军人,后来转行从商,机缘下成为了一个富商,可他骨子里流的还是热腾的血,对于高卓的管教也多是棍棒。高卓还从小就被送去学习跆拳道,别说同龄人,年纪比他大些的都没多少能打过他的,如此一来,打架便很容易的成为了家常便饭。

这并不是个好习惯,打的多了,怎么也会受伤。

高卓在一次打架时,被别人从背后偷袭,一棍棒打在脑袋上,当场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头上已经缝了好几针,而小潭州就站在旁边,大颗大颗的掉眼泪。潭州小的时候就冷冰冰的,像个瓷娃娃似的,哪里有像这样难过的时候,高卓顾不上自己的伤口就慌忙的安慰他,可论高卓怎么道歉,潭州的眼泪都像被拧坏的水龙头一样,怎么也关不上。后来高卓出院了,潭州足足有半年没再主动跟他说话。

高卓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了。现在他心里骂鱼龙有多狠面上就有多温和。

可还没等他继续解释,就被潭州打断了:“知道了。”

潭州一脸平静的说完后抽出自己的手就要走,刚转身又被一股拉力拽了回去。

高卓哪能让他轻易走掉,“哥真了,别生气了......”

他嘴角青了一大块,又因为没休息好眼下有淡淡的乌青,在外人看来他多了种颓帅感,可对于潭州来说就是怎么看怎么憔悴。

前段时间高卓和高明辉打了一架,满脸伤的直接从原来的家里搬到了高卓母亲留给他的房子,具体原因是什么,高卓也不细说,潭州又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见对方不愿意说,也没有紧逼,可如果知道放宽的结果是这样......

潭州唇角微压。

高卓看着他嘴角那颗痣,忍不住用拇指蹭了一下,触及了一片细腻温热的皮肤。

潭州头向后偏不让他碰,高卓心里有点不舒服,正想说点什么,窗口那边探出来了个脑袋。

“潭州,刘老师叫你现在去趟办公室。”

说话的是班上的学委,他趴在窗口,看到两人站着齐刷刷的看向他。

“......怎么了吗?”学委弱弱地问。

潭州早就趁高卓摸他痣的时候挣开了手,他托了下眼镜应了一声,从前门出去了。

留下的学委偷偷地瞥了眼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的高卓,迟来的意识到了刚才诡异的气氛,心里一咯噔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