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穿着风衣，很有气质，她皱眉递给高卓一个袋子：“怎么身上还是湿的，快点去把衣服换了。”

高卓没动，林凤知道他有多固执，“你现在这样，到时候感冒了，你觉得你能照顾的了谁？”

高卓低着头，林凤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失落低沉的样子，绷着的脸又松了下来：“快去，我在这看着。”

高卓谢过她拿衣服去了厕所。

回来的时候，班主任正和林凤沟通今天发生的事，期间还控诉高卓的固执和倔脾气。

看见高卓回来班主任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刚才他怎么也劝不动这头倔驴去处理伤口，只能请了个护士过来帮忙。

班主任老王正想教育他几句，一个护士探出头来说病人找高卓，人带风的跑没影了。

潭州打着点滴，脖子围了一圈纱布，医生在说注意事项。

潭州表情淡淡的，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他现在有些心不在焉，看见高卓进来，眼巴巴的望着他。

高卓过去握着他的手，捏了捏手指，认真的记下医生说的注意事项。

今晚要住院观察，高卓留下来陪护，林凤办理好了住院手续后把高卓叫了出去谈话。

“你下手是不是太不知轻重了？那个Apha诊断出来鼻梁被打骨折、一只眼睛差点失明，知不知道再严重一点你就算防卫过当。”林凤胸膛起伏，显然被气的不轻。

高卓只说：“所以呢，如果潭州有事，我杀了他又怎样。”

高卓的眼底很沉，不带一丝笑容，和因为鲁莽暴躁产生的打架行为不一样，潭州是他的底线，是任何人不能触碰和伤害的底线。

林凤叹了一口气：“那个Apha有犯罪史，再加上这次情节严重，情况紧急，你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有事我也会解决，后面警察会来问话，你如实回答就好了。”

林凤是知名律所的头牌律师，在业内颇具盛名。

“谢谢你林姨。”

林凤拍了拍他的肩，让他照顾好潭州，剩下的事情她会解决。

林凤他们都走后，潭州一口一口的喝着高卓喂的粥，他咽喉肿了，只能喝点粥，手打着吊针不方便。

潭州喝一口望一下高卓，高卓被他看的都要没脾气了，但还是忍住，仔细的给他喂完。

眼见粥喝完了，高卓还是不说话，还站起来往外走，潭州忍不住了，伸手抓着他的衣角。

高卓摸了摸他没什么血色的唇，“我去收拾一下，今晚陪你睡。”

“快点回来。”潭州点点头说。

林凤让跑腿送来的衣服和洗漱用品到了，高卓去拿了个快递，然后找护士去给潭州拆针。

回来的时候高卓还拿了一大袋水果，说是翟娅父母送的，本来想亲自过来感谢的，但是太晚了，担心打扰到潭州休息。

“肚子饿吗？”

潭州摇摇头，“困了。”

高卓打了点热水给他擦了擦脸，潭州脸颊被热水擦的红红的，很是好看。

“你生气了吗哥？”潭州问，从到医院起，高卓的话就很少，潭州察觉到高卓情绪的低沉，但是他嘴很笨，不会安慰人，也不会讨人开心，明明高卓在他面前展示过那么多让人开心的方法，但他就是没有学会。

“不要生我气。”潭州脸贴在他手心，有点可怜的看着他。

潭州的脸还带着退不去的热。

“没有，我没有生你气，我只是心疼。”

高卓轻轻摩挲着那圈纱布，接着掀开被子，将人搂进怀里，“我今天找你找不到，真的快疯了，很害怕你像小时候一样走丢，如果你受严重的伤我又该怎么办。”

高卓说出了今天一直在恐惧的事，他埋在潭州后颈，嗅着夹杂着药味的清冽草木香，平复心情。

潭州一直不是一个能与别人情绪共鸣的人，但此时他想到了自己看见高卓受伤的心情。很难受、想哭，像是珍惜着收藏的宝贝被人摔在地上。

他学着高卓安慰他的方法，笨拙的去吻他的唇，亲他的眼角和脸颊。

他将自己嵌进高卓怀里，毫阻隔、肌肤相亲。

“我想要你的信息素。”潭州下巴支在他肩上，说道，“给我一点吧哥。”

高卓抱着他还发烫的身体，释放了信息素，醇香的红酒味飘荡而出，渐渐填满房间，那脑海里挥之不去的令人作呕的铁锈味全被熟悉的红酒味代替，潭州任由自己浸没在高卓的信息素里。

伴随着安心的感觉困意席卷而来，正当潭州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屁股被人拍了一下。

潭州懵懵的吱唔一声，一只手从衣服下摆撩进去，搭在他的腰上。

漆黑安静的房间传来高卓低沉的声音。

“潭州，回答我，下雨天往哪里走？”

黑夜里高卓的眼睛又亮又沉，那里装着他心爱的少年。

“往你身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