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是不是很爱我？”

薛野几乎要克制不住地笑出声，清了清嗓子，表情严肃地配合道：“必须是。”

齐鸣轩打了个响指，洋洋得意：“我就知道。”

薛野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方才因为不能及时与男朋友见面而产生的失落和焦躁奇异地被抚平，与此同时心头翻涌的思念却愈发滚烫，那种迫切的、想把人狠狠揉进怀里的念头在五脏六腑横冲直撞，已经不是听听齐鸣轩的声音就能缓解的了。

“齐鸣轩。”

“怎么了？”

他低声问：“我们视频好不好？”

“老公想我了吗？”

“对啊。”薛野闭上眼，嘴角还带着笑，模仿他的口吻说，“特别特别想。”

齐鸣轩嘿嘿笑了两声，对着手机亲了个带响的：“我也想你，但是现在不能视频。”

“嗯？为什么？你在外面吗？”

“没有，我在家里等你呢。”齐鸣轩煞有其事地说，“不给你看是怕你把持不住。”

薛野莞尔，故意说：“真的吗？我不相信，你先给我看看。”

“不行不行，现在不可以，等你回来就知道了。”

薛野：“好吧。”

齐鸣轩又来哄他：“老公别生气。”

“没有生气。”薛野微微失神，叹了口气，“我只是，很想你。”

预期的见面被迫延后，窗外的瓢泼大雨还在持续，望不到尽头的等待放大了思念，以至于总会忍不住不切实际地幻想，要是没有这场雨就好了。

他这时本应该已经抵达住处，而不是被困在这里，隔着千里之遥，只能听听对方的声音。

“我也好想你。”齐鸣轩说，“昨天田东叫我去聚餐我都没去。”

“为什么？”

齐鸣轩气哼哼地说：“他们都带家属，就我一个没带，多没意思啊。等你回来了，咱们再找个时间聚一下，嘁，谁还没有个家属呀。”

薛野眼底的笑意就没淡过：“好，我下次陪你一起去。”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不知不觉时间过去，薛野听齐鸣轩的声音渐渐染上困意，心里虽然不舍，但还是道：“困了吗？电话挂了吧。”

“不行。”齐鸣轩嘟囔说，“我还没跟你说生日快乐呢。”

薛野扬起嘴角：“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还唱了生日歌呢。

“不一样嘛，十一点五十九分要再说一次。”齐鸣轩很有雄心壮志，“第一个和最后一个都得是我才行。”

薛野又窝心又有点奈：“这又不重要，快睡吧。”

“很重要。”齐鸣轩据理力争，但话没说完就打了个哈欠，他困得眼睛冒泪花，突发奇想，“要不你给我发张自拍吧，看到老公的脸我就不困了。”

薛野：“……”

“来嘛来嘛。”齐鸣轩催促，“不然我真的要睡着了。”

……

半分钟后，薛野在邻座乘客略带异样的眼光下，冷静地举起手机，拍了一张自拍。

临发出去前，忽然又顿住，装作有意见的样子，问齐鸣轩：“为什么你能看我，我却不能看你？是不是不太公平？”

齐鸣轩：“……好像是哦。”

薛野继续提问：“不是说生日的人最大吗？”

“你说得很有道理。”齐鸣轩说，“但我是寿星的老婆。”

这回换薛野：“……”

“哼哼。”齐鸣轩趾高气扬的，“快点，自拍拿来！”

最后因为这张其实拍得不太行的自拍，齐鸣轩成功挺到了十二点，如愿以偿地成为了薛野“生命中的最后一个男人”。

到这时他已经很困了，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含糊不清，梦呓般地喃喃道：“就你自己先回来，你同事会不会觉得你不合群啊？”

“不会。”薛野心里软得不像话，笃定道，“他只会羡慕我。”

“……”

耳边响起了均匀的平缓的呼吸声。

睡着了吗？

薛野犹豫了几秒，很轻地叫他：“宝宝。”

齐鸣轩模模糊糊地：“嗯？”

听这个声调薛野就知道他已经完全坠入梦乡了，声地微笑了一下，低低地道：“晚安，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