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厢,关有寿也一手拎着梅大义的绿黄色手提帆布行李袋,一手拉着他就直往东里屋走去。
他很高兴他义叔没跟他见外,这要是又大包大揽的,是客人而不是家人。“叔,你先坐会儿,我来打水。”
“我自己来。”
“行。毛巾带了没?抽屉里就有新毛巾。”关有寿对闺女的“私产”了如指掌,那毛巾是成捆成捆的。
“都带了。”梅大义的嘴就没合拢过,拉开炕上帆布行李袋的拉链,将里面的洗簌用品一一取出。
随之,他也从衣物中取出了一个长方形的牛皮纸文件盒递给关有寿,“信都在里面,你先看他都说了什么。”
关有寿诧异地看着手上封了条子还盖了章的文件盒,掂了掂重量。先生这也未必太正式了一些。
“这是齐老头和大山那小子给你的信。”梅大义又将一叠信递给他,“除了信,他们还准备了东西。
有些多,我就先放着小刘那,等他晚上再带过来。老梅的意思让你只管收下齐家的东西,建军那小子不错。”
关有寿哑然失笑。刚刚还高兴这回不是又大包大揽,得了,他收回。“这哥们是挺好的,给我寄了不少报纸。”
“应该的,小北都养在咱们家。原本这趟建军是要和我一块过来,连票都订了,临时又有任务出差。”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身不由己。关有寿见他拿着洗簌用品进里面小耳房,又看了看手上。
坐到炕沿上,关有寿放下东西,右手叩击了几下,挑了齐家的信件先一一打开,将给孩子们的信纸放到一边。
看过齐老、齐老太太、齐建军,还有薛大山写给他的信,关有寿笑了笑又将这一部分的信整理好放到一边。
这些信回头还得让他媳妇看看,心里有了个初步印象,将来两家见面来往,她也就不至于很生疏。
关有寿抛去思绪,收敛了笑意伸出双手拿起了文件盒,再看到这玩意儿上的封条,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先生这是要闹啥?
关有寿不知不觉地深吸了口气,打开了文件盒——第一张白纸就是三个端端正正的“关晋之”三个字。
确实笔力遒劲,力透纸背。比起闺女回信里都带着甜味儿,他好像是很久没夸上先生几句,关有寿不由地抽了抽嘴角。
——您老真不用提醒弟子立马去更正大名儿的。改了也没有,大家伙还是会喊他关老三,就如他家平安。
总不能跟儿子的大名一样儿,他每次遇上个人都特意申明是关浩然吧。不改!那人关谨之,他是关晋之?
你们老哥俩只管闹你们的,关有寿是坚决不掺和其中。倒不是什么生父重于恩师,只要确保那人无忧足矣。
拿开这一张纸,接下来就是两个牛皮黄信封,厚厚的两叠,关有寿立马敛容屏气地拿了上面的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