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关平安和关天佑兄妹俩人相视一眼,默契地一人紧跟叶五爷出门,一人紧跟关有寿,而齐景年?
啧~
不用说,把家!
“你梅爷爷可能要替爹改名儿了。”至于改成关晋之,先生当然是纯属玩笑话。但离开之后,他就真不是关家老三。
母子关系真能断的一干二净?
对这个问题,关有寿其实很茫然。常言道有多少爱就有多少恨,可随着时间过去,他是真不恨了。
恨一个人实在太累。何况还是恨一个带他来到这个世上的人,一个他曾经发誓要好好孝顺的娘。
但要说有多爱?
好像也没有。
伤的太重,有再多的孝心,随着梦醒之后,随着一天天过去,早已一点一滴地磨灭,有的或许就是责任吧。
你生我之恩,我养你到老。
多的,他给不起,他也不甘心给。可为何他的心里总还免不了回忆起老太太曾经好的一面,哪怕是明知虚假的。
与他同样心情的还有关平安。
得知计划有变,她就觉得这日子过得贼拉快,还没来得及多转转,还没来得及想好如何与小姐妹告别。
启程了。
奇怪的是,最后一刻,她最想见的人居然是她祖母。关平安自己也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想法给搞得愣在原地。
她分析一定是因为她答应过她祖母会养老,结果说也不说一声就跑,实在有违她小飞侠的作风。
“爹爹。”
关有寿还以为自家小棉袄是心有戚戚,舍不得离开,可见她一脸迷茫地看着老院的方向,他好像悟了。
“爹已经安排好你奶。你姑父会告诉她,我闺女一诺价值千金。上车吧,别让他们等了,拿好东西。”
关平安点了点头。终究还是未道出尽量多给老人一些钱。论以对她祖母的了解,她自认比不过她爹。
为了赶上中午的列车,此刻天还未破晓,两辆马车停在大门口,北风呼呼作响,刮的马提灯晃动。
灯光下,关有寿将手上最后一个包裹放入之后,他面朝老院的方向跪了下来,关平安紧跟其后。
拉着老姑娘手的叶大娘见状赶紧扯过已经坐上马车的老姑娘,在关天佑之后,叶秀荷跟上了节奏。
谁都没吭声。
关有寿朝老院方向磕了三个响头,又带着妻儿向老丈人老俩口嗑了三个响头,毅然踏上了马车。
看着马车渐渐远去,叶大娘抹去眼角又忍不住留下的泪水,她右边的赵老太太拍了拍她,温言安慰。
该高兴才是,孩子们是去过好日子。
马车内,后知后觉的叶秀荷此刻也是满脸的泪水,贪婪地看着黑暗中,渐渐再也见不着的远处身影。
离别总是伤感的,却又无可奈何。有些事情总要去面对,如她,活好当下,收拾起自己悲伤的心情,方是正确。
马车一路向西,转方向到县城,还未进城内,大道上刘青山已经候车等待多时,田胜利最后与他握手离开。
犹如完成一种仪式。
可又何曾不是让关平安的心情一沉。她不会天真到以为没了田胜利,从此以后她家就可以高枕无忧。
不好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