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年真是绝无一丝悔意。比起他的关关在长辈们面前成了他名正言顺的小媳妇,这一点算什么。
论了解关平安,他自认第二,那也是因为前面还有一位他关世叔在顶着。小舅子都不能得罪,何况泰山。
中元节。
也叫鬼节。
与关平安所忧的劫不劫的,齐景年又何曾能忘了两世都无法介怀的这一天。前世,就是那一天。
原本那一天就是关关的生日,却被顾家硬生生地改了出生时辰,往后推了一天,改成了七月十六。
那个十五就成了生死别离。
再回到十五周岁的中元节,怕吗?说实话,齐景年也颇为忌讳,他都准备好到这一天,他就守着她哪也不走。
让齐景年琢磨了又琢磨,之所以让关平安想休学一个学期;想将亲事推到明年再正式下定礼,原因可能就是这件事。
真要摆脱关天佑,对于齐景年来说易如反掌。只不过他乐意惯着这个好不容易有的小舅子,一方面也是为了安他关世叔的心。
等过了一年半载的,他关世叔自热而然就会回醒过来,确实想多了。他爱惜了两世的媳妇,又如何舍得委屈她。
别说他就是想,也得骨子里保守的关关肯依他啊。真要打一架,他还未必能赢得了他小媳妇。
不能想了。
齐景年看着自己前面红嘟嘟的小嘴,喉咙的骨节明显地滑动了一下,他立马果断转开了视线。
“你找我想说啥?”关平安瞄了一圈儿,“有啥话不能在家说,你不是爱写纸条,还非得跑公园里?”
“纸条上说不清楚。”齐景年指了指公园的空地方向,“去那边,四周有谁过来都能看得见,说话方便。”
关平安顺着他的手势,瞟了眼那个方向,又瞟了他一眼,神神秘秘的。但她还是率先一步迈开双脚。
非重要到不能对人而言的正事,以她对齐景年的了然,这位还真不会拉她到毫无遮掩的空地吹风。
可到底是何事?
“七月十五,中元节。”
闻言,蹲在齐景年身边的关平安下意识地绷紧身子。
齐景年看着她握紧的双拳,心里一紧,伸手抓起她的一侧拳头,“放松,你是关平安,你姓关。”
“我要死了。”
“呸呸呸~”齐景年非常难得地学着叶秀荷,“童言无忌,快往地上呸三下,快呀,忘了你现在腊八生日?”
嘟着嘴的关平安停滞一下,侧头朝另一侧多呸了三下,再扭头看向齐景年时,皱吧着小脸,“别跟我爹娘说啊,谁也不能说。”
齐景年郑重地点了点头,“放心好了。我奶奶她早就偷偷去找人帮咱们合过八字,都说咱们俩是天生一对,福泽绵长,子孙满堂。听到没?子孙满堂。那你可不就是长命百岁?别自己吓自己。”
原本还恼羞成怒的关平安都伸出手要推他,顿了一下,涨红着脸,看也不敢看他,支支吾吾地问道,“真的?上,上哪儿问的,会不会,会不会不准?”
齐景年再次握着逃脱的小手,态度是异常地严肃,“这是能开玩笑的?人家是帮我大伯和我爸,还有大哥合过八字的大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