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雪微离上次感冒没多久,这次淋雨时间稍长,人可能也累狠了,一蹶不振地躺了五天,其间,安和还派人进城抓了药。
怕中药跟西药冲突,她不敢乱吃,这不,喝了四天中药后她强迫自己爬出房门。
瞧着老严重的人不在房里躺着,强撑着在廊檐下来回走,还说什么多活动才好得快的话,张七婶儿简直没心疼坏。
“该做的你都不用惦记,王大柱那边安排得井井有条的,那奶,酪,我也洗得好好的,你安心躺着,别这么折腾。”
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纵使丁雪微再想自己动手,躺着爬不起来时也没办法。
还好劳工跟村里人都对她的事儿上心,张七婶儿又心思灵透,田地里的事不用她操心,制作奶,酪的事也不用她惦记。
“我早跟她说了,可她就是不听。”一边编制席子的大花没好气。
打下手的小花忙不迭点头:“就是就是。”
丁雪微有气力地瞥她们一眼:“我躺得肉疼,头晕,再这么躺下去,风寒好了,骨头怕是又软了。”
见她们还想再劝,连忙转移注意力:“禾穗怎么样?”
“···湿气太大了。”张七婶儿呢喏一语。
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那么努力,终将成空。
“没事,回头再接再厉。”丁雪微倒是心态好:“你们的秧苗差不多了吧?”
这下,张七婶儿心情更加不好了:“已经抽穗了。”
秧苗从始穗到授粉完成,前后经历也就七到十天,始穗百分之二十左右开始授粉,若是这两天雨不停,今年的收成恐怕得受不小影响。
“大家已经开始盖席子了。”
纵使已经看到结果,可还是法就这么放弃。
目光一禀,张七婶儿洋溢起笑来:“这雨已经下了好几天了,看情况最多在下两天,遮一遮,正好瞧瞧后头开的稻花能不能对前头的有影响。”
被丁雪微影响,村里人凡事都有了好奇心,再来,兜里都有些钱,对今年的收成自然也就没那么紧张。
相对今年最终会有多大点收获,众人更在意的是这席子遮盖过的禾穗,受粉情况是否能够更好些。
“你别多想,咱如今不缺吃的,今年就是颗粒收,也没关系。”
丁雪微默然,真心没想到张七婶儿居然会反过来安慰自己。
她是回来取席子的,而要做,当然要尽快做好,安排小花主意着汤药,便喊着大花与自己一道搬席子。
“小花你也去吧,帮忙打打下手。”丁雪微心思一转,撵起小姑娘来。
被委以重任的小姑娘自然是不同意,而觉得她需要人照顾的张七婶儿也不赞同。
“婶儿,多个人总归能少淋会雨,别到时你跟大花也病倒。”
她这人自来就倔,看她脸色,张家母女只能妥协。
“小花,你先过去传个话,让王叔他们帮大伙。”丁雪微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
娘要嫁人,天要下雨,都是控制不了的,她能做的也就出把力,这也就是明知说起这个话题来大伙都会不舒服,还要继续的原因,而张家母女知道她的心意,也就没有拒绝,在母女俩将席子送到田离时,小花也找到了人。
有劳工们帮忙,村里人本该忙上三天的事情一天就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