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郭妙蕊点了点头，从那种谨小慎微的情绪中摆脱出来，答道：

“这个避难所里，其实隐隐分成了两个派别，以首领为首的血脉至上的极端派别，还有一部分人，虽然表面上服从首领，但其实并不愿意把普通人看作低等的，卑贱的。这部分人内心并不认可避难所的规矩，但又不敢反抗首领。”

“于修然那样的？”莫云问。

“嗯。”郭妙蕊说，“他表面上是首领的心腹，但其实是反对首领提出的规矩的。而且，他好像还和一个普通人的女孩在谈恋爱。”

“哦？”黄英卫忽然一笑，“我就知道，那家伙肯定有问题。”

“那你知道，首领为什么这么看重进化者吗？他为什么愿意放我们离开？”莫云问。

“可能是担心黑盗吧。”郭妙蕊说。

“黑盗是什么？”

“是实力很强的一伙强盗，依靠抢夺避难所和商队的物资为生，经常骚扰避难所。”

“所以他们才不愿意损失战斗力。因为担心黑盗会趁机进攻？”莫云心中了然，随即又微微皱眉，“刚才忘了问一下商永逸，这黑盗究竟是什么来历，以救赎避难所的实力，居然也会忌惮。”

他又看了眼坐在面前的女孩，安慰道：“其实你是有天赋的，你很聪明，洞察力很强，思维也很灵活，知道怎么去借助他人的力量。这一点已经强过不少人了。”

“真的吗？”郭妙蕊抬起头，“谢谢你，莫大哥，还有黄大哥……这是第一次有人夸我。”

“不过，你也有致命的弱点。”黄英卫懒洋洋地靠在角落的毯子上，接口道，“你太善良，或者说太懦弱，实力太差。连人都没杀过，就很难突破心中的那层枷锁，晋升到归一境。突破不了归一境，你迟早会死在任务中。”

“我……”郭妙蕊脸色一白。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她一定会死呢？”莫云忽然问黄英卫，“在我看来，借助其他人的力量，也是一种生存的方式啊。”

“像她这样的队友，我遇见过一位。”黄英卫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微微低沉下去，“如果没死的话，她应该也和郭妙蕊差不多大。”

“她是怎么死的？”莫云眉头一皱。

“一次意外，很普通的意外。”黄英卫叹了口气，“这是生存游戏，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可以玩无数次，游戏中间不想玩了，就回家找妈妈吃饭……不是那样的。”

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股淡淡的悲伤：“这些世界里，到处都是危险。如果失败，就是死。”

莫云也沉默了，他知道，黄英卫说的是对的。这不是一场普通的游戏，谁能保证自己永远不会失败？谁又能保证，下一个死的，绝对不是自己？

“我会努力的！”郭妙蕊忽然大声说，“我也想借助自己的实力，完成任务！莫大哥，黄大哥，我会努力变强的！”

“想要变强，就要战斗。”莫云看了女孩一眼，忽然灵机一动，看向黄英卫：“老黄，为什么你不教导她一下呢？”

“我？”黄英卫一怔，“教导她？”

“对啊。”莫云点了点头，“本营世界中的修炼体系，我个人觉得，非常值得借鉴。而且祂也并未阻止我们调查员之间的交流，简单指导应该还是可以做到的。”

“算了，没兴趣。”黄英卫转了个身，“我困了，你想教自己教吧。”

“你难道不想跟我切磋一下吗？”莫云忽然说，“不如我们一人教导她一点东西，然后看看，谁教得比较好，如何？”

“你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

黄英卫猛地坐了起来，目光炯炯地看向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