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壮汉的表情彻底变了。
如果说刚才的雷电球还只是让他提升了些注意力,但死灵炸弹就是能威胁到他生命的存在。
相比于雷暴球限制行动的特性,死灵炸弹就是专门为了爆炸威力而开发出来的特殊炸弹。
爆炸威力很恐怖。
没想到,一个看起来二十来岁的青年,手里竟然会有这么危险的东西。
纪高原没有犹豫,掌心闪烁银色光芒,灵能力疯狂地朝手中的黑色球形炸弹中注入。
“该死!”
邪灵祭司此刻也不敢再和对面这小子玩下去了,他浑身一震,从四面八方忽然涌现出一道道白色旋风,缠绕着包裹在他的身体四周。
滋啦——
白色闪光出现,限制住他行动的灵能力瞬间消失,壮汉身体一震,恐怖的气势弥漫而起,冲向对面的纪高原。
纪高原脸色一白,他这才知道对面的祭司根本没有被自己限制住,刚才只是在故意示弱,想要迷惑他而已。
一时间,他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将手里的黑色炸弹朝着壮汉扔了过去。
嗖!
灵能力加速下,黑色炸弹闪电般冲向壮汉。
“邪灵附体!”
壮汉见到黑黝黝的炸弹朝自己飞来,脸色狰狞,嘶吼了一声。
顿时身体四周萦绕着的白色旋风猛地缠绕在身体表面。
滋啦。
转瞬间,壮汉膨胀的躯体如同漏气的气球般变得凹陷下去,宛如脱水的干尸。
但与此同时,他的气势也一阵猛涨,脚下的地面呈放射状龟裂。
“邪灵闪!”
干枯丑陋的邪灵祭司双手合十,猛地朝前方飞来的炸弹一指。
白色的旋风从他手中旋转着出现,凝聚成了一道肉眼可见的恐怖气流,与黑色炸弹碰撞在一起。
轰隆!
黑色炸弹接触到白色气流的瞬间就猛地炸开。
侧面的神殿墙壁直接裂开了几条蜈蚣身体似的缝隙,房顶的瓦砖噼啪被震落,化为碎片。
灰尘簌簌而落。
冲击波向着四面八方蔓延,从附近的几座偏殿里宠出来的秘教教徒刚刚靠近,就被剧烈的爆炸给震飞出去。
用方砖铺成的参道直接从中间断开,砖石碎片乱飞,像是被挖掘机挖开一般。
恐怖的爆炸中,两道身影被冲击波震飞,向着两边各自倒飞出去。
但不管是壮汉,还是纪高原,虽然受了伤,但都没有受到致命伤害,顶多算是轻伤。
“这都炸不死你?”
纪高原嘴角咳血,怒喝一声,提起手中的重剑,再度朝着对面的邪灵祭司冲过去。
半途中,他就提起重剑,朝着对面的壮汉砍去。
而对面的邪灵祭司,此刻却并非如他想象的一般身受重伤,乃是强弩之末。
壮汉此刻已经变成了干瘦汉子,形容枯槁,但身体四周却笼罩着可怕的白色风龙卷。
嗖!
壮汉脚步一错,转瞬间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纪高原惨叫一声,腹部被祭司一拳贯穿,鲜血连带着内脏都喷溅出来,整个人以极快的速度僵硬,干枯,身体的水分全都随着祭司体外缠绕的凤龙卷而去。
“你……”纪高原睁大眼睛,嘴角喷出血沫,难以置信地望着对面的祭司。
“刚才只是和你玩玩罢了,莫非你真的以为能杀掉我?”祭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方才其实连一半的实力都没用出来,只是在戏耍这个年轻人而已。
“你可知道,我方才的面貌,仅仅是刻意压制实力之后的结果?”
祭司一边吸取着纪高原身体里的血液和水分,身体一边从干枯变得膨胀,好像是正在充气的气球,鼓了起来,肌肉轮廓再次缓缓浮现。
“我管这种状态,叫普通状态。而刚才的干瘦状态,叫邪灵态。”祭司嘿嘿笑道,“普通状态下,我的实力不足平时的一半,看起来和普通人差不多。但邪灵状态才是我真正的身体状态,可以发挥出最大的实力。”
吸收了纪高原的血肉能量,又变成壮汉的祭司脸上的笑容突然收敛,望着奄奄一息的纪高原,冷冷道:
“我本来只想用普通状态和你玩玩,没想到你竟然连死灵炸弹都有。可惜,如果你不用那东西,我还可让你多活一会儿。”
纪高原的脸上,刚来时自信和骄傲的眼神缓缓消失不见,随着壮汉说出的一字一句,他的脸色逐渐狰狞,眼神也变得绝望。
“不愧是通缉榜上排名前三的邪灵祭司。”
纪高原此刻已经瘦的像是一具干尸,只剩下骨架,皮肤薄薄的一层,覆盖在骨头上。他喃喃自语道:“难道就没有人能治得了你们这些疯子吗?”
临死前,纪高原并不觉得后悔,心中也没有恐惧。
能做的事情他都做了,身为追凶处的副处长,他履行了自己的职责。
唯一觉得遗憾的,就是对眼前这个恐怖祭司的恨意,如流水般滔滔不绝。他没能杀了这个疯子,没能为自己的同伴报仇。
或许,根本就没人能阻止这些秘教的疯子。
“治得了我们?就凭你这样的废物?”邪灵祭司一只大手捏住了纪高原干枯瘦弱的脑袋,猛地一拧。
嘎嘣!
纪高原的脑袋直接被祭司扭了下来,随手一扔,飞出几十米外,咕噜噜滚到了角落里。
只剩下一具干瘪的无头尸体缓缓倒地。
这时候,周围待命的教徒才缓缓围上来,恭敬道:“祭司大人实力强横,这些小虫子敢来神社,那纯粹就是送死。”
壮汉狞笑一声:“本来以为来的是调查员,没想到却是个不自量力的蠢货。绿魔那家伙还提醒我,有一个用刀的家伙很危险,但现在看来,基本上都是些废物。”
围在四周的教徒纷纷称是,围绕着祭司大人,准被向他们镇守的神殿走回去。
但就在这时,对面的神殿忽然爆发出一阵明亮的白光。
炽烈的光柱冲天而起,剧烈的能量反应向四周溢散。
狂风呼啸着从神殿围墙上的洞口吹出,让祭司和身边的一众教徒都纷纷用袖子挡住了脸。
所有人的脸色都剧烈变化。
“仪式节点被破了!怎么可能!”壮汉狂吼一声,大手一挥,朝着神殿院子内跳跃而去。
但刚冲到院子洞口处,他就听到传出一阵阵惨叫声。
他猛地回头,却只见身后的十几名教徒已经身首分离,鲜血如喷泉般冲天而起。
一名陌生青年,手里持刀,沐浴着鲜血,缓步走来。